徐驕他們震驚的回頭,異口同聲的問:“你說誰?”
劉水仗是起居院的驅使官,負責管理新學員的飲食起居,和他們處得不錯,他的死訊,的確叫人很難消化。
季攸寧趕到後院的時候,一號房的其他幾人已經到了,劉水仗麵朝上倒在井邊,身下淌了一大灘血,血已經凝固。
“哪個王八羔子幹的?傷天害理啊。”
“就是,劉大人待人溫和友善,誰這麼缺德竟然下得去手!”
“欸,你們看……”
沒等最後一個人說完,荀子川到了。“都散開!”
大夥兒自覺退開,七嘴八舌的說自己看到的情況。荀子川嘴角一凝,“本官沒問話,不要插嘴。”
“誰最先發現屍體的?”
鄭海通抖著身子舉手,聲音有些抖。“是我。”
荀子川一邊檢查屍體,一邊問:“什麼時候發現的?”屍體身上有十六處傷口,縱橫不一,起居院從未發生過這等慘狀,荀子川心頭縈繞一股抹不去的愁雲。
“我來打水洗臉的時候發現的。”
“其他人今早都沒來洗漱?”
徐驕說道:“大人,我們幾個聽說京兆尹來了,一激動,忘記來洗漱了。”
一號房的人說他們正打算來,就聽見了鄭海通的驚叫。荀子川看向趙駒,問他都發現了什麼。
趙駒走上去,指著劉水仗的手,說:“他的手裏好像握著紅色的東西。”
荀子川聞言,強行扳開已經僵硬的手,所有人的目光緊緊的盯著他取出來的東西,一看!
是一根被扯壞的絡子。
“這不是徐攸寧的東西嗎?他每天都帶絡子。”
季攸寧下意識摸了自己的腰間,她昨天把絡子送給了王媽媽,而且屍體手中的絡子不是她昨天戴的。
可絡子確實是她的,魚葉打絡子的手法沒有人能學會的。一雙雙眼睛轉向她,裏麵飽含猜疑、害怕和避而遠之。
“不是我做的!”
荀子川起身,厚重的腳步落在石板上,給外響亮。
馬三才突然站到她的麵前,“荀大人,學生擔保不是寧子做的!”
荀子川眯起眼,“保證,你拿什麼保證?”
鄭海通好像想到了什麼,喃喃道:“昨晚徐攸寧好像和劉大人說過話。”
一號房一個叫楊木的也附和:“對,我昨晚也看見劉大人和季攸寧在一起,就在後院。”
“確實如此?”荀子川看向季攸寧。
季攸寧沒想到就因為昨晚和劉水仗說了一會兒話,今天就被冤枉了。
“是的。”
荀子川吩咐驅使官:“帶走,另外把屍體也一同搬走。”
兩個驅使官上來,拿繩子捆上了她的手。
李鵬暫時攔住驅使官,徐驕趁機問季攸寧:“寧子,你說實話,是不是你?”
季攸寧堅定的搖頭,“不是。”
“好,我幫你。”
季攸寧對她感激的拱手,“你如今都自身難保了,還是先想辦法脫身要緊。”
李尖的事,徐驕也參與了。五城兵馬司那邊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嫌疑人,徐驕想幫她,也沒有機會啊。
馬三才湊上來,拍拍胸脯。“寧子,還有我呢。大哥一定替你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