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如雷,拉開陣勢的聯邦軍眾士兵,長途跋涉的疲態盡數隱去。
手持魔能槍的士兵腳步劃一,陣型變換間快速藏到了持盾的士兵身後,槍口斜指上空,神色變得儼然,隻等那隻突兀而來的飛禽幻獸一旦靠近,便要給它個迎頭痛擊!
作為少將的許鵬,也已似慢實快的取下背於身後的精鋼雙刃斧。
橫斧立馬,雙手緊握護衛著身後依舊處之泰然的軍長李牧,與其相反的是,許鵬神色剛毅沉著,眼中似有不易察覺的精光一閃而逝。
魁梧的身姿,強勁的臂彎,僅是一個起手式,已給人一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場。
虛空之上,疊疊雲層一處,如紙糊般驟然被鏤空,一道快如閃電的白色飛禽身影俯衝而下。
眾聯邦軍士依稀看到,那是一隻渾身披著白如雪般羽毛的大鳥。此鳥似鳳非鳳,頭頂長有一雞冠,通紅且細長,宛如紅色綢緞隨風飄逸。尖銳的鉤爪閃爍著金屬般的油亮光澤,陽光反射下的鋒芒已然駭人至極。再有那伸展開足有十丈寬的翅膀,僅是一個揮舞,便能帶起陣陣狂風呼嘯,席卷大地。
咕嚕——
聯邦戰士中,不時響起了強咽唾液的聲響,而多數人則額頭泛起冷汗,‘嘶’倒吸一口涼氣,不得不將手中的武器再度攥緊,以齊整劃一的‘茲拉’摩擦聲壯勢。
一鼓作氣,高舉的盾牌縫隙中,長槍如毒蛇吐信,正麵迎擊!
然而,那飛撲而下的白鳥幻獸卻驀然一聲低鳴,撲擊之勢乍然而至,側身錯開了正麵襲來的長槍刺,一展雙翼,繼而在低空區域盤旋了起來。
羽翼的頻繁揮舞,使得下方沙塵滾滾青草四濺,士兵的軍裝被陣陣狂風吹得獵獵作響,一些反應稍慢的更被連人帶槍吹到在地,狼狽之極。
那龐大鳥軀一時屏蔽了眾戰士頭上原先熾熱的豔陽,在略顯潰散的戰陣襯托之下,更令眾戰士的心頭蒙上了一抹隱霾,哪怕在場的都是久經沙場的戰士,臉上神色亦越發凝重......
“MD,被耍了!”許鵬腳下草地淺凹,老樹盤虯頂著狂風,嘴角略微有些抽搐。
但即便如此,許鵬雙眸中卻並未露出半分驚慌。在體內魔能的全力灌注之下,手中的雙刃斧通體泛起黃輝,與此同時,更向手下嚴正以待的士兵沉聲大喝:“魔槍兵準備,火力壓製!”
“是!”
隻見許鵬手中雙刃斧一擊斜劈,嘭的一聲響起,魁梧的身軀已躍起,雙刃斧高舉過頭,“殺”之一字響徹蒼穹!
“且慢!”
就在手持魔能槍的士兵,心神緊繃到一個極致,準備抬槍射擊的一刻,背手而立的李牧竟驀然開口打斷了他們的行動。
一時間,眾軍士麵麵相覷,但畢竟是一等一的精銳,也深諳軍人法則,倒未出現遲疑慌亂,抑或著走火等情況。
似乎察覺到了來自戰陣中的尉級軍官的疑惑目光,李牧目光深邃,嘴角微揚,篤定道:“稍安勿躁,來的不一定就是敵人。”
如此模棱兩可的話,竟讓精神緊繃的眾將士無不輕舒了一口濁氣。
如此刻不容緩的情況下,一句模棱兩可的話,輕描淡寫便抹散了眾將士心中的陰霾,也許,這就是李牧為何會被奉為‘軍神’的原因之一。
下一刻,虛空中,一道身影伴隨著轟隆聲倒飛而下,如魚雷般在眾將士身前數丈炸響,凹陷的窟窿,碎石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