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陛下準備請林先生擔任皇子太傅的事情。”
“嗯。但就算是陛下的請求。那位……也不一定會答應吧。”
“這倒也是,畢竟林先生可是名滿天下的大儒。就算是在尚武的北朝也頗受敬重。當年千裏之戰後,四國都許他相印,他都沒有接受,帶著唯一的女兒歸隱了,至今也無人發現他的蹤跡。一個小小的太傅之職能夠請來他嗎?”
“想來要是他不願意,再大的官職也無法吸引他吧。有傳言說陛下已經派人親自去請,並且林先生業已答應陛下的請求,而且現在已在來京的路上。”
“若真是如此那真是一樁美事。在輔導皇子們的同時若是能協理朝政,我朝一定會更加強盛!”
與此同時,離錦都不遠的官道上,一輛馬車正快緩緩前行,馬車裏的赫然是眾人談論的焦點林正。“皇家的馬車自是非同一般,外表一般,內裏陳設確是精致。”無虞一邊打量著馬車一邊說道。馬車裏鋪著紅絨地毯,三麵都設有紅木椅,靠墊是與地毯相配的玫瑰紅,墜著金蜜色的流蘇。中間是一整小幾,上麵擺著精致的茶具。
“虞兒,你對朝廷派人找我似乎並不意外。”林正接過無虞遞過來的茶杯輕聲道。
“父親,這不是我能夠左右的事情不是嗎?父親從未提起想必定有難言之隱。”
“你這孩子。我不說想必你也能猜到吧,是因為你母親。”林正飲了一口茶,“當年四國混戰於千裏之城,數月之久仍僵持不下。我帶著你母親和剛出生的你,四處奔波,不停與四國之人協商,最終簽訂合約停止了戰爭。一時四國都對我遞出了橄欖枝我卻帶著你歸隱他鄉。倒不是難以抉擇,而是那些對我都不重要了。因為,那場戰爭讓我收獲了功名,卻失去了你的母親。”
“既然如此,那又為何回到這讓人痛苦的朝堂,在桃花村安穩的生活下去也很好啊。”
“虞兒,我不想當一個懦夫。當年之事已過去十三年,我是時候走出來重現麵對自己了,與其在悔恨中度過餘生,倒不如走出來,一生所學詩書,於國於家也要有點作用。何況,我也不想然你陪著我這個半老之人,一輩子呆在那個閉塞的山村,那樣太自私了,若是那樣做了耄耋之年又將多一件悔事。你應該看看外麵的世界。”林正頓了一頓說‘“傾兒現任職於南國朝堂。”
“隻是可惜看不到美麗的桃花林了。”無虞垂首,掩住了眼底的一抹慌神。
“這次來京想必要常住了,虞兒可有將東西都準備好?”
“也無甚要收拾的。大抵就是些書籍衣物,還有娘親的那把琴,”無虞笑著說,“當然沒有忘了幾壇桃花陳釀。”
“私塾那邊我業已請了鎮上的教書先生去給孩子們上課,如此一來,便可安心了。”
無虞挑起簾幕看了看天邊,回頭對林正說道:“父親,時日尚早,對弈一局如何?”
……
皇城,驚華宮。
“公主,今天戴這隻鎦金點翠步搖可好?”
驚華公主端坐在梳妝台前,鏡中的女子粉麵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啟笑先聞。兩彎柳葉吊梢眉下是一雙鳳眼。身上穿著縷金百蝶穿花大紅雲緞霓裳,彩繡輝煌,恍若神妃仙子,光彩逼人。
“縷兒,你聽說了嗎,關於那個人是林先生親傳弟子的傳聞?”驚華公主捏起一縷秀發,問著正幫她梳髻的婢女翠縷。
“嗯。因為陛下也已經安排今日下午於皇城外迎接林先生的到來,左相大人最近又是風口浪尖的人物,不知何時就傳出了這樣的謠言。不過也不奇怪,左相大人那樣才華橫溢的人物,怕是隻有林先生才有資格當他的師傅吧。”翠縷一邊用檀木梳為驚華公主梳著披在肩後的發絲,一邊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