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梨花的花期比往年長,如今已是五月,卻還能些許得看見一些未凋落的殘花。
“女子都愛在跳舞的時候梳很高的發髻,小姐,當真不打算梳發髻麼?”名叫思瑤的侍女捧著一件白色的紗罩外套,問鏡子前麵的人。
慕容若素挽著兩鬢的頭發,用一條白色的發帶綁住,柔聲柔氣得答道:
“我平時練習的時候並不梳發髻,到真正表演了,自然也不習慣。再說這《梨花落》你也不是沒見過,整個人都要在空中轉上幾圈,梳了發髻頭發還不是全散了。與其到時候看起來半散不散得,還不如不梳。”
侍女癟了癟嘴,也不回話了。
慕容若素站起轉身,對著跪坐在桌子邊上正喝茶的人說道:
“哥哥還是先行回霽月閣吧,等會兒奶奶來了,又該說沒規矩了。”
慕容若素的身高高於平常女子,骨骼舒展恰當,不如男人一般健壯,也不似女子一般瘦小。且苗條,顯高挑。如今她身著雪白的舞服,整體來看,如那遙不可及的深山仙人般脫俗。再者她的五官本淡,著了平時不用的豔的妝,人也豔了,卻也不失仙氣,有些似妖似仙,道是那絕色的狐仙。
慕容陌宮放下手中的茶杯,歎了口氣,道:
“也罷,我也該回去準備準備了。”
說完也起了身,作揖道別。
慕容若素雖說在女子裏算是高的,卻也比這看起來儒雅,實際上是上過戰場的男人要矮上一截。慕容陌宮也是身著白衣,材料是上等的絲綢,上邊有白線繡著的竹子暗紋,若去細看那些竹子的細處,便能得知,這件竹子若非是有了四十年繡功的精繡之人是絕對繡不出來的。
慕容陌宮正走到門口,卻撞上慌慌張張跑過來的思玖。誰知那思玖一抬頭見是他,更是驚恐。她忙推開他,往屋內跑,弄得慕容陌宮一頭霧水得看著。
“一大早就這麼慌慌張張的,何事?”思瑤問道。
思玖緊閉著嘴,一邊大喘氣,一邊使勁搖頭,喘氣聲微抖,臉上滿是汗滾下來。慕容陌宮也看著奇怪,但不好再問,就繼續走了出去。
人沒出去多久,思玖就跑到門口,左看看右看看,然後悻悻得把門關上,跑回來。
“小姐,思玖…。你們猜我昨晚上看見什麼了”
“看見什麼了?”
“我看見兩個大公子,當時把我給嚇得,”她又緊張地看了看四周“你們說咱們府上是不是鬧鬼啊。”
“可不能瞎說,小心掌嘴!”思瑤在一邊警告著。
“我沒瞎說,昨天晚上,小姐叫我去送信,我怕被人看見,就偷偷摸摸跑去霽月閣,我準備從窗戶遞信,沒想到還沒拿出信來就從窗戶縫裏看見兩個大公子,他們在那裏說些什麼,穿的衣服不同,一個穿黑衣,一個穿白衣。”
“那信你給了哥哥沒有?”慕容若素問道。
“當場我給嚇忘了,然後剛一下樓就被打暈,剛才才醒的,醒來就在自己房間了。”思玖沒有原來那麼誇張的樣子,“但是小姐,重點不在這兒。”
“那你把信還給我。”慕容若素邊說邊理好身上的衣服,然後從思瑤手裏拿過外套穿上。
思玖把手伸到懷裏找信,找了半天沒找著,不敢出聲。慕容若素看了她的神情,也知道個大概,也沒說話,就繼續準備要進宮的事情。
思瑤和思玖是自慕容若素有記憶就伺候在她身邊的侍女,思瑤性格沉穩,思玖則相反,而且喜歡說大話,為此她吃過不少苦,可就是改不了。或者是今天改了,明天又犯。所以她說得這番話慕容若素和思瑤也將信將疑,不揭穿也不追追究,權當是思玖在那兒消遣。
思玖見二人都是那樣的反應,就知道是不相信她了,急得跺腳,
“這次你們一定要相信我,以前騙你們,但是這次真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