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東西，還是皇宮裏的好。弄園的浴池在弄園樓後麵，浴池不大，沿著浴池周圍兩三丈的距離，建了一座小樓，名天水滌凡，恰好把浴池放在了小樓中間。進了門，先看到的是一個屏風，以雕刻為主，密而不透。剛好阻擋了門這邊的視線，不至於進門就能看到浴池。這時候水已經換上很久，水被地的溫度暖得溢出了水蒸氣，水霧彌漫著整個閣樓，如夢境一般，讓人覺得好像是漂浮在雲之巔。
如夢如幻，如癡如醉，我和溦白公主進去，汐舞和汐藍幫我們把頭發全部盤到頭上，不至於下水的時候弄濕它們。繞過屏風便是浴池，如今浴池裏已經放進了白蘭花瓣，花瓣遍布了整個水麵。汐舞汐藍又將我們身上的紗罩脫下，兩人剩下一件抹胸。
“汐舞，再去哪些迷迭香來。”溦白公主對輕舞吩咐到，繼而也支開了其他侍女，自己脫下了僅有的抹胸，順著階梯走下浴池。
我看著她脫衣服，鼻血都快流下來了，我揉了揉鼻子，努力睜著眼睛看著她。但是總是覺得她好遠，看不清。後來想著我也喜歡迷迭香泡澡，這樣有助於安神。我記得剛剛到慕容府，每夜都睡不著覺，就算睡著了晚上也驚醒。那時候祖母和父親找了不少太醫來看，也吃了不少安神的藥，都沒有效果。直到後來說從宮中拿來了一些迷迭香，每日以此泡澡，才睡得安穩些。這樣一晃就是五六年，失眠總算是治好了，卻也不舍得放棄這美麗的愛好。不過此時，應該是來點玫瑰花瓣才會更好。不覺笑出了聲，引來溦白公主異樣的眼光。
“你不洗澡麼？”她問我，此時她的身子已經全部到了水下。
“我等汐舞撒了迷迭香再洗。”我坐下來用雙手撐著頭，繼續傻笑著，其實也是掩飾一下自己的心思，不想讓這位公主知道自己是一個披著女人皮的男人。
不久，汐舞拿來了一盤迷迭香，一點點均勻的撒到了水麵上後，被吩咐出去了。
我也脫了衣服走到浴池下去，慢慢靠近她，抓著她的手去聞她身上的花香。
聞著花香，忽然想到了某人唱的一首歌，是唱迷迭香的，而那個唯美的背景。
等等，我好像記得迷迭香是生長在地中海周圍的，怎麼這裏有。
“溦白，你說這迷迭香是哪裏來的？”
“藩國的貢品喏，不然咱們這又種不出。”
“藩國？”我忽然想看看縭夙的疆域圖。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迷迭香是生長在地中海附近的，雖然不知道這名叫縭夙的國家應該是對應曆史年表的哪個朝代，但若是藩國在地中海了，這縭夙是要多大了。既然是個很大的國家那麼為什麼我印象中沒有這個國家的名字呢？或許縭夙隻是當時人們的叫法。如果我能像那些女生一樣根據古人穿的衣服分辨朝代就好了。
“溦白，你可知道斷袖？”我想了想，溦白在現代作為一名腐女，按照我對她的了解，她聽到“斷袖”二字一定是興奮得不得了的。
她聽了愣了一下，笑著說：“那是什麼，斷了的袖子？”
我也愣了一下，不是吧，別開玩笑吧，莫非不是溦白？
“那你知道漢武帝麼？”
她搖了搖頭。
“唐太宗？”
依舊搖頭。
“曹操？諸葛亮？”
她還是搖頭。
是我想多了麼？
覺得好失望，我咬了咬嘴唇，看了看周圍，都已經被水蒸氣包圍了，什麼也看不大清，隻得整個人躲到水下。結果誰知道一下來就上不去了，感覺被什麼束縛住了，那種感覺好壓抑，我掙紮了好一會兒，忽然溦白公主也潛下來，她一邊說話一邊吐著氣泡。
本來最水下應該由於水和空氣的差別，是聽不怎麼清楚她說話的，可是我卻是聽得清清楚楚，她說：
“既然你知道了，我就隻好殺你滅口了。”
說著她的雙手伸過來，掐著我的脖子。
睜開眼，眼前是藍色的紗帳，天已經亮了。
是一場夢啊。果然夢和現實是相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