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山前腳剛走,大殿之中頓時嘈雜起來,一片欣欣向榮的繁榮景象。
蔣琬眉頭皺的像冬天戶外的橘子皮,腦中苦思冥想,心下思緒萬千。
想起諸葛丞相這次北伐之前,曾經專門找到自己,像托付後事般的給自己交待了很多東西。前些日子前線一直捷報頻傳,讓朝野上下像打雞血似的一片歡騰,使得諸葛丞相的那些話沒有引起自己特別的注意。
直到昨天接到探馬的快報,說丞相已經病逝於五丈原,大軍交予長史楊儀統領緩緩退兵。這個消息的傳來,不但是皇上立馬撕心裂肺的哭昏在地,就連激動的雞冠發紅的眾位大臣也都個個偃旗息鼓,這個狀況讓蔣琬的心亂的一塌糊塗。眼前的情況他深知是何等的危急,這次北伐的二十萬大軍可以說是目前蜀漢最中堅的力量,現在丞相沒(mo)了,統一指揮大軍後撤的是楊儀。
這楊儀雖然跟隨丞相北伐也有些年頭了,但是要他單獨統兵那還是老處女生孩子隻有年齡沒有經驗,能否挑起這份重擔還是個未知數。雖然蔣琬深知丞相用人行事一向謹慎小心,身後托付大事之人一定有著特殊的能力,不過這楊儀自己太熟悉了,簡直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瑕疵必報之小人。
再加上司馬懿是魏國有名的統帥,兩軍對壘就是諸葛丞相也不敢說能完勝,更何況這個楊儀啊。如果大軍一旦有了什麼差池,小則蜀漢混亂,大則國家滅亡。
一縷飄忽的聲音從人從中嫋嫋響起:“公琰先生,我前些日子夜觀星象,察覺到星宿發生異動,紫微星突射光芒,但又旋即暗淡,這景象預示著天下將有大變。昨日早朝,聽聞前方快報方知丞相已亡,跟我的觀察和推測正好相符。現在我大軍無帥才統領,曹魏賊軍虎視眈眈於後,一生變故則大軍有全軍盡沒的危險,如果這樣則國無可用之兵,軍無可用之將,如之奈何。”
董允看了看眼前說話這位,此人乃太子仆譙周。心中憤憤的想道:“這廝也就是個望天猴,隻知道抬頭看星星,這人間的事故是一點都不通,現在這個時候說這麼喪氣的話隻能是禍亂軍心,沒有任何好處。”順了順語氣,壓製著火氣說道:“允南先生莫要慌張,有陛下臨於廟堂,前線將士奮勇在前,各位大人相輔於後,大可不必如此。”
譙周老臉緋紅,頭昂的有點怒發衝冠,曬然說道:“北伐之前,我曾對丞相諫議,此次北伐對丞相相當不利,然而丞相充耳不聞,置之不理。現在前言聲聲在耳,全部一一承兌。丞相雖然能人所不能,但也隻是人間豪傑,豈可妄自違叛天意。”說罷,鼻孔擺在了十二點的方向,直衝雲霄。
董允看到這隻猴子有點聽不懂人話,又看到蔣琬立在大殿中間一聲不響,於是便丟開譙周緩步走過去,低聲問道:“公琰先生可好?”
蔣琬看了看董允,輕輕地搖了搖頭,沉聲道:“休昭先生,自從得知丞相病亡的消息,我心下就已經茫亂,再看到朝廷混亂不堪,一時間還沒有想好該如何應對,以致手足無措。”
董允仔細看了一眼蔣琬,問道:“公琰先生,可是擔心那二十萬將士的安危?”
蔣琬悶聲道:“這話該怎麼講呢。休昭先生有所不知,丞相此次臨行之前,曾召見與我,跟我交待了許多事情,甚至包括萬一自己不幸,應如何應對。當時對我說的話現在看來一一變成了現實,才知道此次丞相出征已抱必死之心,想起來就讓人扼腕歎息。”
董允一愣,隨即麵部潮紅,滿含崇拜的道:“丞相神機,豈是我等凡人所能揣度。不過如此看來,此次退軍丞相亦已有所安排,公琰先生自可寬心。”
蔣琬輕舒一口氣,自慰道:“先生所言極是,我也深知丞相必會有周全的安排。長史楊儀跟隨丞相多年,丞相行軍法度盡知,文偉(費禕)此時又在軍中,必會極力輔佐大軍後撤事宜,魏延猛烈王平持重薑維睿智,此三人通力協作,大軍後撤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