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陳袛(1 / 2)

大殿上的一眾大臣鬧鬧哄哄的終於排定了座次,蔣琬、譙周、張表等人紛紛站到了大殿的東側,身後黑壓壓的跟著一片。劉山定睛一看,大殿西側孤零零的站著一位,經過剛才的介紹,劉山知道這貨叫陳袛,字奉宗。

心中不由得替魏延歎息,心說:“文長啊文長,你做人做到這份上死了也不冤。”

中間七八個,劉山認定基本是牆頭草的角色,仔細踅摸一下,竟然看到了吳懿這位大舅爺。

劉山心裏有點納悶,按說這魏延即使不是造了自己的反,至少也應該是奪大軍的兵權,吳懿應該深惡痛絕般的痛打落水狗才對,怎麼他沒站到東側的隊伍裏呢。

想來想去沒有想明白,劉山隻能灰溜溜的放棄。站著台上左看看右瞅瞅,不禁擔憂的想到:“看來大部分還都是諸葛亮的嫡係,這波人的實力不容小覷啊。”

經過一天的皇上生涯,劉山也琢磨出一點做皇上的心得,這學生會主席跟皇上還是不能比的,雖然都是最高級領導,但學生會主席上邊還有頭兒,還得聽學校領導的吩咐,這皇上可是隻有人推翻而沒有人敢吩咐的角色,他的上邊估計也就隻有不怎麼睜眼的老天了。

要想做好這皇上,看來光憑著自己這兩千年的知識還不行,自己還得好好的回憶回憶那秦皇漢武唐宗宋祖是怎麼做的才行。

王公公看到劉山在台上發呆,心裏不由得一驚,心說我的大爺,你別這個時候愣神啊,下邊這些位還急睜疤眼的等你往下說呢。於是急忙輕輕的提醒道:“陛下,眾位大臣已經站好了,是不是往下繼續啊。”

劉山讚許的點了點頭,開口說道:“看今天這陣勢,魏延要是不反叛還真對不起這麼多的大臣啊。”

眾人一聽,心中不免怒氣衝衝,心說這都說的是什麼話,合著魏延反叛還是我們給站過去的啊。

劉山不管眾人的反應,衝著陳袛一指說道:“奉宗啊,你這邊人少,你先說說你的理由。”

“啟稟陛下,臣以為魏延作亂是真,反叛倒是未必。”

“哦”劉山第一次聽到跟史書上記載的差不多的言辭,不免興趣大增道:“愛卿說說,你是怎麼想的。”

“臣不是相信自己,隻是臣萬分的相信先帝而已。”陳袛緩緩地道。

左側一幹人等,紛紛向陳袛拋去了數道崇拜的眼神,都在心中挑起了大拇哥。想道:要說拍馬屁,這位是大神級的人物。看這馬屁拍的,哪像咱這些二貨,隻知道硬拍皇上的馬屁,人家直接向皇上老爹的屁股下手,得到的效果不知道比咱強多少倍,真是人比人不能活啊。

要是陳袛隻是想著拍馬屁,就以劉山對劉備的感情,那他這一巴掌肯定是拍瞎了。不過劉山對陳袛的看法還是像發射火箭一樣直線上升,這麼一個特立獨行的貨色,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被劉山納入到自己要拉攏的陣營。

陳袛擺著一張欠揍的臉,繼續說道:“先帝識人之能,早有定論。想那馬謖也是個博學多才之輩,就連諸葛丞相也對他是萬分讚賞。唯獨先帝一眼看穿馬謖是趙括一樣的人物,並奉勸丞相要慎重用之。可惜的是丞相沒有采信,招致街亭之敗。先帝識人之能丞相也是要甘拜下風。

再說魏延,先帝初定漢中,包括諸葛丞相在內的眾臣都以為駐守漢中的非先左將軍張益德莫屬,可先帝旨意一下居然是魏延,天下嘩然。

論知心,益德將軍乃先帝手足,魏延係後來的降將;論勇武,魏延與魏將張合不分伯仲,而益德每每玩弄其與股掌之中;論資曆,益德位列五虎上將,魏延僅為楊威將軍,而定魏延守駐漢中,也是先帝看到了他的謀略和忠心。

這中間有個典故,想必大家還能記得,當年先帝大會群臣,問及魏延上任漢中後,會如何應對天下變動。魏延說:“若曹操舉天下而來,請為大王拒之;偏將十萬之眾至,請為大王吞之。”先帝欣然稱好。

魏延人雖然剛愎,但絕不是反複之小人。先帝隆恩猶在,陛下聖眷正隆,怎麼可能丞相剛剛故去便高舉反旗。千不該萬不該,在這個時候爭權奪利,以致被宵小所乘。所以臣信先帝所言,今日之事,魏延之反未必,亂則是必然。”

左側出來一人,大聲的反駁:“奉宗既然承認了魏延作亂,則與我等看法相近。在這國家危亡之計,魏延逞凶作亂與聚眾反叛有何不同。”左側的一幹人一看,說話的原來是宗預宗德豔。由於出自自己的陣營,頓時迎來了一片喝彩聲。

“形式一樣但心境不同,以致最終結果也不同,這是作亂和反叛的根本區別。”陳袛不吭不卑的道。

“一派胡言”楊戲大怒道:“陳袛之言,有禍國殃民之嫌。”

這一吼,一下把東側眾人的心提溜到了嗓子眼。大家心中暗暗責罵,這個匹夫,說話不知道一點輕重,人家陳袛是抱著先帝的大腿出來說話的,你這麼左一句“一派胡言”又一句“禍國殃民”的,小心皇上拿刀嘩啦你的脖子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