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艾坐在房間裏,聽著手下的彙報,心中稍稍放鬆。恐怕自己多慮了,這隊人馬應該不是衝著自己來的。隻是還有一個疑問,為什麼這支人馬要進行夜間行軍,而且還在岔路前略微停頓了一刻,這中間會是什麼原因呢。
自己現在的所在位於一個小村莊裏非常的隱秘,知道的人不是很多,這個小村莊人口並不多,隻有十幾戶人家,且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村民,這些天也沒有出入成都城,應該不會是這邊的人發覺後報信。
而成都那邊傳回的消息也是一直正常,沒有什麼異樣。種種情況判斷,這支人馬的去向一定不會是這兒。但事關公子安危,還是小心為好。
抬起頭來,鄧艾吩咐道:“你現在遠遠的吊著這支人馬,一直跟到天要亮以後,如果沒有什麼異動,咱們才能心安。”
“諾。”這名小校應諾而出。
向寵接到哨探的報告,嘴角微微的一歪,看來曹興帶領的這個地方應該是沒錯了,不然的話不會有人深更半夜的尾隨著自己,監視著自己的動向。
招過來蔣斌,向寵附耳吩咐了幾句,蔣斌立刻一抱拳,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一陣慌亂,大軍再度啟程。曹興有些不安,急忙來到向寵身邊問道:“將軍,咱們怎麼還往前走啊,這不是越來越遠了麼。”
向寵撫了撫腰間的長劍,說道:“稍安勿躁,一會兒就會有分曉。”
大軍行進了兩裏,蔣斌從後邊興衝衝的趕了上來,衝著向寵嘿嘿一樂道:“將軍,都辦妥了。”
向寵大手一揮,大軍再次停下,在蔣斌的帶領下,向寵見到了一名瑟瑟發抖的農夫。
“你隻有一次機會,是死是活你自己決定。”向寵淩厲的眼神直射對方,看得對方低低的垂下了頭顱。
沒有多會兒,事情便已經明了。向寵沒有得到想要的情報,那位農夫則幸運的得到了一把快刀。
蔣斌吃驚的問道:“將軍,你怎麼把他給斬了,這還啥都沒問出來呢。”
向寵狠狠的說道:“此人明顯是個死士,不會交待什麼的。但是有一點已經可以確定,曹興帶的非常正確,這個人深夜監視咱們且還是個死士,已經說明了情況。”
蔣斌崇拜的一伸大拇哥說道:“將軍,末將佩服啊。”
製止了蔣斌的崇拜,向寵找來了用寶劍在地上開始了部署,蔣斌等幾名將領不停的點頭,最後大家一抱拳說道:“謹遵將軍將令。”
遠處傳來了雞鳴的聲音,幾戶人家已經冒出了炊煙。鄧艾心神不定的度過了一夜,終於在天就要蒙蒙亮的時刻睡了過去。
向寵等待的就是這樣的時刻,人類在這個時候最容易懈怠,而等到自己發起進攻,則天色已亮,對追捕抓人非常有利。
心底對敵方的負責之人還是充滿了佩服,幾個暗哨要不是有人來替換暴露了身形,還真就無法輕易的發現,不由得在心中慶幸,幸虧自己沒有在深夜裏發動搜捕,不然的話這些暗哨的存在,這院子裏的人隻怕早已得到警示而逃遁。
太陽終於按捺不住躁動,跳出了地平線,幾乎是一瞬間便把黑暗驅趕。
院落裏終於有了人類活動的聲音,偶爾還發出一兩聲輕笑,輕鬆的氣氛完全沒有意識到死神已經來了。
“嘟嘟”兩聲弓弦的響聲,兩麵挺立在院門外的守衛應聲而倒。向寵手臂一舉,五百壯士便蜂擁著殺向已經被團團包圍的院落。
終於,庭院裏的人醒悟了過來,惶恐的呼叫聲不絕於耳。鄧艾猛地驚醒,急忙起身持刀打來了房門,院子裏已經亂作一團,幾十名蜀軍已經在院子內拍成了陣勢,手中的諸葛神弩平平舉起,遙遙的指向院中鄧艾的手下。
院外也是人聲鼎沸,幾個鄧艾的手下剛剛攀上院牆,便被一陣箭雨射殺。鄧艾知道大勢已去,心中唯一的祈願就是內院裏的司馬昭能夠迅速的從密道脫身。
拋下手中的長劍,鄧艾緩緩的來到院子正中,大聲說道:“鄧艾在此,請來人答話。”
向寵排開眾人,冷冽的看了一眼鄧艾說道:“無名小輩,已經被擒了還這麼張狂,拿下了。其他人衝進內院,捉拿首犯。”
眾兵士轟然應諾,蔣斌更是早已帶人踹開了內院的大門。一陣弓弦聲響起,幾名率先衝進去的兵士應聲倒地,蔣斌大怒,手臂一揮帶著兵士撐起鐵盾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