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寵聽罷,狐疑的問道:“陛下,這個長弓兵部隊真的全部從民間征集麼,他們可是沒有一點戰鬥素養的啊,臣以為還是從禁軍之中召集吧。”
劉山一擺手道:“這種長弓兵對準度的要求不高,隻要能夠按照發令官的指令執行就可,而且朕也想親自訓練一批士兵,也好吸取一些這方麵的經驗。至於禁軍的整編,這個不需要我多說了,就按照剛才咱們商量的來就行。”
向寵點頭道:“陛下,廖恩擅長弓矢,末將把他調到陛下身邊聽用,或許能幫助陛下。”
劉山想了想點頭同意道:“愛卿將廖恩叫來,朕有些話要交待他。”
向寵辭別而去,劉山的思路卻飛到了遙遠的武都城。
傍晚,最後一縷陽光終於不情願的落下山去,隻留下一抹殘紅在山頂。下辯的城門開了,一隊隊兵士隊列整齊的快步前行,遠遠望去旌旗招展萬馬齊喑。
胡濟銀盔亮甲,虎視眈眈的眺望著武都方向,手中長槍一舉,士卒們便爆發出一陣響亮的吼聲。
就在大軍出城後不久,遠處的山頭便站起幾條身影,飛快的向武都的方向跑去。
天色愈發的灰暗,大隊的漢軍兵士悉悉索索的前行,隻有淩冽的山風吹動著旌旗劈裏啪啦的作響。士兵甲疑惑的輕聲問身邊的一名老兵道:“大哥,今天的隊列間距怎麼這麼大啊,比原來的可大了三倍不止。”
老兵一撇嘴,說道:“小兔崽子別胡亂問,將軍的心機咱們這些當兵的怎麼能猜著。”
一名校尉縱馬馳過,黑著一張臉嗬斥道:“噤聲,誰再敢說話,軍法從事。”
隊伍裏立刻寂靜了下來,隻有戰馬偶爾傳出幾聲響鼻聲。
下辯城,中軍大帳燈火淩亂,隻有零星的幾點光亮在門簾閃動的瞬間透露出來。
杜祺站在張翼的身側,輕聲說道:“將軍,胡濟這小子動作還行,從遠處看的話,應該看不出其中有詐。”
張翼沉穩的說道:“介均啊,徐質的心思是不是在下辯城,咱們也不清楚,胡小子此去不知是凶是吉。”
杜祺想了想道:“將軍,大帥的將令咱們應該牢記,防止魏軍尋機入境可是放在第一位的,再說了,我剛才已經交代了胡濟,如果情況不妙,可以放棄武都從西門逃離,畢竟徐質沒法封堵武都西門。”
張翼沉吟了一下說道:“恩,決心不變,咱們就與那徐質周旋一二。介均啊,把守將潘峰叫來,有些事情還要交待一下。”
杜祺應諾而去,張翼的眼光又飄回地圖,仔細的推敲起計劃的每一個步驟。
沒多會功夫,杜祺和潘峰就進了大帳。
張翼打量了一下潘峰,三十多歲的容貌頭發倒是白了不少,仔細看去還顯得有些憔悴。
潘峰雙手抱拳參見道:“下辯守將潘峰,見過將軍。”
張翼一擺手道:“不要多禮,將軍經年守禦邊關,辛苦了。眼下的局麵我就不多說了,你把最近曹魏的動作講一講,咱們討論一下。”
潘峰想了想道:“將軍,末將有一個疑問,不知道該不該說。”
張翼急忙說道:“無妨,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潘峰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曹魏在邊境集結是常有的事情,這一年多都是一個叫陳泰的統軍,不過這次人挺多的,而且還換了徐質統軍,作為主將還真沒怎麼聽說過他。”
“陳泰?”張翼心中一驚道:“這是什麼人?”
杜祺想了想說道:“曹魏陳群有一個兒子就叫陳泰,隻是不知道這個陳泰是不是那陳群之子。”
張翼仔細的回想了下說道:“陳群倒是曾經聽丞相說過,對他的才學還是很讚賞的,這個陳泰如果是他的兒子,想必也不是一個庸才吧。”
潘峰說道:“第一次聽說這個陳泰還是去年,末將曾經去五丈原給丞相押送軍糧,正巧碰到廖化將軍,在他口中聽說的這個陳泰,據說是廖化將軍進攻郿縣未果,而據城防守的就是陳泰,不過後來被丞相略施小計打敗了,攻取了郿縣。”
張翼緊接著問道:“徐質呢?”
潘峰說道:“徐質一直都是陳泰的副將,聽說跟了他不少日子了。”
張翼杜祺對望了一眼,心中都有些吃驚。
杜祺急忙來到地圖前,仔細的在地圖上指指畫畫,麵色沉重的說道:“將軍,咱們可從來沒有聽說徐質單獨領軍的,會不會是這個陳泰也在曹魏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