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記載劉山認為至少有個疑點,打仗不是演習,大家分成紅藍兩軍,紅的這邊萬炮齊鳴,大家一擁而上占領山頭,拔掉藍色的旗子,插上紅色的旗子,大功告成。
這樣的演習你把時間精確到秒都不奇怪,可司馬懿與公孫淵之間明顯不是演習,他又是怎麼確定那個時間表,又是怎麼精確按照時間表來完成計劃的呢。
費禕看到陛下有點走神,急忙提醒道:“陛下,眼下已過春節,曹魏平遼應該已經開始厲兵秣馬,臣以為諸位將軍的建議可以考慮,萬一毋丘儉得勝班師,這個機會就錯過了。”
蔣琬擔憂的說道:“交州大戰正酣,江東絕對不會坐視不理。萬一交州僵持不下,咱們將麵對兩線作戰的困局,這是兵家大忌啊。”
劉山點頭道:“嗯,要是形成了兩線作戰的局麵,大漢大事去矣。交州是現在的重中之重,必須全力的支持才行,至於北伐,須得交州的局麵穩定才可實施。”
費禕說道:“陛下,第三軍已經開赴交州,現在應該已經與士載合兵一處,僅龍驤就有三萬,除非江東傾全國之兵攻伐,不然交州的態勢不會惡化。”
劉山看了看群臣說道:“安平王應該快到建業了,朕給孫權送去個台階,他應該知道該怎麼去做。他那太子的事還沒有最後確定,朝野上下人心惶惶,還能有心思攻略交州麼?”
董允接口道:“陛下所言極是,東吳太子孫登一死,到現在還沒有確立太子的人選。據可靠的線報,東吳丞相顧雍和大都督陸遜都已經明確表示支持立孫和為太子,而孫權本人則更屬意孫霸,使得太子確立這件事一拖再拖,朝臣之心也有些混亂。”
費禕提醒道:“陛下,那孫權也是一國之君,國事與家事還是分得清的。安廣是交州的要衝,孫權一定不會輕易的放棄,這個地方必將成為漢吳兩國全力爭奪的地方,士載戰報說的清楚,隻有在安廣重創江東,才能換來交州四郡的安穩。”
劉山確定道:“不錯,告訴士載,朕的意圖不再重複,怎麼做由他自己決定。同時請公琰先生加快交州的機構組建進度,尤其是造船廠以及相關產業更要加快,等到收獲了交州民眾之心,才能做到真正的堅如磐石。”
蔣琬費禕拱手應諾。
劉山輕輕舒了一口氣說道:“說完了江東,就再說說曹魏。遼東禍亂曹魏後方,給大漢提供了一個千載難逢的機遇。當初士載的建議始終在朕的腦海裏回想,如能一舉而下秦地,興複大漢就將不再遙不可及。”
費禕附和道:“陛下,諸位將軍的提議臣已然心動,深怕那毋丘儉平遼順利,而士載那邊還沒有結果,如是這樣甚是可惜。”
劉山嗬嗬的笑了:“毋丘儉,水戰或許湊合,平遼麼嘿夠他喝一壺的。”
眾人有點蒙,喝一壺隻怕不是什麼好詞,陛下如此鄙夷的評價了毋丘儉,看來是不看好他的這次行動。
荀桀突然拱手讚同道:“陛下聖明,臣附議。”
劉山心中一驚,自己說出毋丘儉必敗,那是因為史書上記載的很清楚,這個荀桀一向不是馬屁精,今天附和朕的說法,一定是心中想清楚了。
“哦,愛卿與朕不謀而合,詳細的說來聽聽。”
“陛下,曹魏猛將如雲自不用說,但臣看來除了司馬懿再無其他帥才。毋丘儉精於水戰,屢屢挫敗江東進犯,能力毋庸置疑,但也不過是臨江水戰之悍將,比之司馬尚有差距。遼東苦寒之地沃野千裏,公孫淵麾下數萬精騎善於騎射,毋丘儉平遼是以短擊長,焉有不敗之理。”
費禕說道:“曹魏虎豹騎也不是浪得虛名,此次毋丘儉前往必定有虎豹騎跟隨,公孫淵的精騎隻怕也難以占得便宜。”
荀桀一拱手說道:“先生,如今的虎豹已非之前的虎豹了,那支縱橫中原的虎豹騎已然消失,現在的這支隻是繼承了那個響亮的名字,十幾年來的驕奢使得他們的戰力下降的厲害。反觀遼東士卒,大都是從小控弦馭馬的遊牧之人,稍加訓練便是一支強兵,絕非曹魏虎豹可擋。對比士卒,曹魏已然不占優勢,毋丘儉之與公孫淵,智謀也在伯仲之間,因此,熟悉地利的遼東之兵必然輕鬆取勝毋丘儉,除非他們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
劉山輕輕鼓掌說道:“奉倩洞若觀火,分析的很透徹,要這麼看,曹魏如何動作對大漢最為有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