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有沒有瘋,大家都不清楚,但牛二知道,郭淮估計要瘋了。
郭淮之所以瘋,那是有原因的。人家的親爹掛了,腦袋與身體還各安天命,這個打擊已經不小,現在重鎮長安還有險要潼關已經被大漢牢牢的掌控,身為大魏雍涼大都督的他要是不瘋就奇怪了。
潼關的衙門裏,橫七豎八的躺著一群血屍,自潼關守將以下七八餘口盡數躺在了這裏,嗯,有一個瘦骨嶙峋的將領表現還算是比較鎮定,最起碼他是坐著。
趙立偕同廖恩曹安幾人,大嘴全都圈成了“O”型,都被牛二的這個行動表示出極大的關注。
“咳咳……”趙立清了清嗓子詢問道:“那個牛哥,你這麼三下五除二把他們全都放到了,先生交給咱們的任務可咋完成呢?”
牛二看了看眾人,緩步走上前去,一把將地上坐著的那位拎了起來喝問道:“小子,俺們有些事情向問問你。”
這位四肢低垂,衝著牛二翻了翻白眼,全身猛地打了個激靈,隨即便有一股濃重的味道四溢開來。
牛二跳著腳的竄到了一邊,雙手連扇著吼道:“瓦擦的,尿了……”
眾人一呆,再放眼望去,那位的雙腿之間早已濕漉漉的一片,地上還有一攤水漬。
曹安看了看牛二,猛地驚醒了過來,急忙在趙立的耳邊耳語了一番,聽得趙立大頭連點,再看向牛二的眼神早已充滿了讚賞。
曹安分析的不錯,潼關的守將及其黨羽在此處盤踞了多年,要想從他的嘴巴裏套出點有用的,估計難度不小。現在,牛哥這番舉動已經測試出一個結果,站在水汪裏的這位,應該就是潼關守將中意誌最薄弱的了。
曹安伸手招進來幾個士卒,架起這位水人離開了衙門,準備找個僻靜的場所,跟他好好的交流一番。
牛二則享受著趙立廖恩等人的恭維,大嘴咧的非常開闊。
“猴子,告訴你,要不是這個小子長得有點像你,俺早就一錘把他砸成肉泥了,嘿嘿嘿……”
趙立的嘴巴裏異常的苦澀,但仍舊心有不甘的詢問了一句:“牛哥,你保留著這麼一位沒殺,單單就因為他長得與我比較相似?”
牛二大嘴一咧:“可不是麽,你看他的鼻子嘴,……”
“那個宋烈將軍,還請你前邊引路,咱們一起去看看潼關的城防,……”趙立急忙拉起早已傻眼的宋烈匆匆而去。
廖恩見狀大驚,看也不看牛二一眼跟了出去:“將軍,我這還有件事情要彙報……”
牛二瞬間變成了獨角戲,忠實的看客隻剩下鄭西帶著一群莫名其妙的親兵,吹胡子瞪眼。
廖恩此時已經追上了搖頭擺尾的趙立,倆人互瞪了一眼之後突然放聲大笑,nnd,咱們牛哥就是個幸運兒,不少難題都被他無意之中破解。
登上城頭,北國的風光盡收眼底。趙立雄赳赳的正身挺立,一股傲氣油然而生。
廖恩與他並肩站立在城頭,眼神之中也是充滿了激蕩。一年多前,自己還是一個在山中狩獵的獵戶,今天卻可以在大漢的邊疆建功立業,這個變化讓他激動,起伏不定的胸脯暴露了他內心的想法。
宋烈稍後半步,站在趙立和廖恩的一旁,手臂平伸著指向了遠方:“將軍你看,這條大道直通洛陽,快馬奔馳幾日內便可到達。大漢占據了潼關,洛陽便門戶大開,恭喜將軍立下不世之功。”
趙立抿了抿嘴,一絲喜悅浮現而出,但隨即被一陣沉重替代:“兩位將軍,潼關雖然艱險,但整個防禦還有很大的不足。這也難怪,畢竟之前它主要是防備來自西部的攻擊,西強東弱的格局不能算錯。”
宋烈一拱手說道:“將軍說的是,這個必須提早準備。”
趙立想了想說道:“咱們的時間不多,必須趕在曹魏行動之前完成潼關的守禦才好。陛下的築城之法雖然穩固,可惜需用的時間太長,這可有點難辦。”
廖恩也陷入了苦思,像這種大城大隘的防禦,大家還都是第一次遇到。
宋烈拱了拱手,小心翼翼的說道:“將軍,由此向前三十多裏,還有一處關隘,可惜年久失修,隻怕不能使用了。”
趙立驚喜的問道:“快詳細的說說,咱們一起商討商討。”
宋烈整理了下思路,把自己知道的訊息詳細的敘述了一遍。
趙立廖恩對望了一眼,心中的震撼不能自已。
麵前的這條大道有個優雅的名字,叫崤函古道。這條古道是連接長安和洛陽的唯一一條交通要道,其他的路也不是沒有,但基本都是山羊走出來的小道,能達到像這條道這樣的僅此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