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仆人悄悄的進來,小聲的說道:“先生,大將軍來了,在前廳等著呢。”
張震不禁微微苦笑,成都的那位還是有些事情沒看清的,這個曹爽怎麼可能會權傾大魏的朝野呢。
即使曹叡駕崩在即,大魏需要一人來輔佐新皇登基,輔政的大權也絕不可能落在曹爽這麼個笨蛋之手。論親疏,燕王曹宇絕對排在第一,論實力,就算是司馬懿倒了,還有劉放、孫資、夏侯獻等等若幹人在曹爽之上,他要想上位比登天都難。
放開心中的雜念,張震快步的走向前廳,前腳剛剛踏進大門,就聽到曹爽急切的聲音:“先生,爽特前來請教。”
張震急忙拱手相讓,口中不停的說道:“大將軍言重了,震怎麼敢當,快,備茶。”
曹爽一屁股坐在了主座之上,等到仆人上了茶水退去之後,便急急地說道:“先生,劉放剛才找過我,一見麵便是一通的恭維,似乎是陛下清醒時有過囑托,要把大魏的軍國大權交付與我手,思來想去,我覺得這中間有很多疑點,但身在其中怎麼也想不明白,因此前來請先生指點迷津。”
“啊!”張震臉上的震驚是真實的,但不是因為曹爽的這番話,而是來之前才剛剛質疑過成都的那位,偏偏這件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就這麼發生了。
曹爽心中咯噔一聲,張震的這個表情充分的說明一些事情,劉放這家夥來找自己,果然沒有安好心:“哼,果然是存有禍害之心,有朝一日看我怎麼收拾他。”
張震驚醒了過來,急忙勸阻道:“將軍,此事是吉是凶還在兩說之間。”
曹爽的眼神一亮,急切的問道:“先生想到了什麼,快說出來聽聽。”
張震恢複了常態,迅速的將眼前的形勢分析了一遍。劉放所擔心的,不過是怕燕王上位會損及他的安全,而其宿敵夏侯獻等人與燕王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因此,燕王上位是劉放孫資絕對不能接受的。
可是,劉放和孫資都是文官,在軍方沒有多少影響力,這就使得他們繼續找到一個合適的軍方代言人,曹爽這個笨蛋即是宗親又有兵權,在他們的眼中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傀儡,要是把曹爽推到了前台充當提線木偶,確實是一件十分美好的事情。
一絲笑意悄然的展現,看的曹爽心中癢絲絲的,莫名其妙的望向張震輕聲道:“先生,您這是……”
張震拱了拱手說道:“將軍勿怪,震隻是想通了他們的謀劃,為將軍高興而已。”
曹爽暗暗地舒了一口氣,麵色著急的問道:“請先生指教。”
張震呷了一口清茶,幽幽的問道:“在這之前震想知道,將軍是否想過執掌這大魏的權柄。”
曹爽一愣,nnd,能那樣當然最好了,可惜這個實在是不現實,咱前邊不是還有好幾道不可逾越的障礙不是。
看著曹爽猶豫不決的神情,張震起身一拜道:“將軍,如果您心誌不堅,震請將軍早早的絕了劉放的念頭,不然會有殺身之禍。”
曹爽聽了大急,一把拉住張震的手臂說道:“爽如能得償所願,先生就是……”
張震看著心急如非的曹爽,心中一陣子恥笑。由你執掌大魏權柄對你來說是幸運,對大魏來說可是莫大的不幸福。
擺了擺手,張震眼神堅定的說道:“震初見將軍之時已經說明,隻是在替家兄報答子丹大都督(曹爽他爹曹真)的恩情,此生能在將軍帳下效命就心滿意足了,至於其他在震的眼中不過是過眼煙雲。”
曹爽心中感動,當然最要感謝的還是自己的親爹曹真,有個好爹就是不錯,總有意想不到的好處降臨。
“先生,那劉放說明日一早就要進宮麵聖,商定太子和輔政事宜,我進宮之後該如何表現,還請先生明言。”
張震心中苦笑不止,nnd,明天曹叡是死是活,是清醒還是昏迷都不知道,我咋知道你該怎麼表現。嗯,既然成都的那位說你能上位,那你明天還是本色演出比較好:“明日麵聖,將軍隻需至始至終麵露哀容即可,劉放等人推崇將軍自會為將軍說項,震雖不知道劉放會如何向陛下進言,但卻知道此事必然成功。”
曹爽連連感謝,心滿意足的走了,隻留下張震一個人衝著成都的方向發愣,那位年輕的陛下,您到底還有多少驚世駭俗沒有展現出來呢。
劉禪此時沒有驚世駭俗,而是懷擁著張茜靜靜的坐在錦塌上,輕輕的講述著自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