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琮水戰的經驗讓他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應對的方法,艦尾的火勢如此凶猛一看就知道有火油之類的助燃物助陣,如果采取水潑的方式滅火,那就是另一場災難。
這年頭幹粉滅火器啥的是沒有,但是麵粉幹糧等食物還是有的,還有那些壓艙底的細沙等東西,統統拿來做消防器材用。
全琮的鎮定感染了全艦的官兵,大家有條不紊的展開了火場救援行動,於是,艨艟大艦的艦尾火勢並沒有得到迅速的擴張,反而逐漸的被江東水軍控製住。
趙廣吊著艨艟的尾巴,親眼看到大火從初起到雄壯,又從雄壯變成小雄壯,然後……再不采取行動,火燒艨艟的大計就有破產的可能。
親衛隊長心急如焚,高聲的向趙廣彙報道:“將軍,火油全部用完了,這可怎麼辦。”
趙廣昂首站在船頭,激奮的說道:“這艘船是東吳的帥船,隻有把它殲滅才能震懾賊人之心,大漢海軍才有一拚之力。如今沒有別的辦法了,隻能……”
隊長一把抓住了趙廣的手臂說道:“將軍,行船縱火有我就行了,你還是先撤回大寨為好。”
趙廣怒道:“你跟隨先父征戰多年,何時見過趙家子弟臨陣脫逃。”回頭看了看身後近百名士卒,趙廣一抱拳說道:“我意已決,各位兄弟駕輕舟離去,絕對無人說你們貪生怕死,……”
趙廣的聲音未落,士卒們已經紛紛高呼道:“怎麼能讓將軍孤身犯險,咱們就跟著將軍殺向那大船,跟東吳的人拚了。”
趙廣嘴角抽搐了兩下沒有說下去,在轉身看向艨艟的時刻,眼角居然有了些濕潤,接著高舉亮銀槍的姿勢掩飾了一下,最後才高聲呼喝道:“舉火,突擊。”
全琮剛把艦尾的火勢控製住,就聽到一名士卒的驚呼,透過稍減的火勢向後望去,全琮的心中再也保持不住鎮定。
Nnd,西蜀的這些家夥事不要命了,駕著一艘小船攔腰就衝了過來,這明顯是兩敗俱傷的打法。隻是這種打法東吳有點吃虧,船體的大小咱先不計較,單單各自船上士卒的人數就不是一個檔次。
“快,向右擺開,快速躲避。”全琮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令旗手狐疑的看了一眼自家的主將,這道命令最終還是沒有發布出去,衝著全琮一抱拳請示道:“將軍,剛才那場大火別的破壞沒法子評估,但是尾舵似乎被燒的一幹二淨了,你看這道命令是不是改成加速前進,讓開西蜀的鋒銳為好。”
全琮的身形明顯的一滯,嗯,關鍵的時刻還是自己人好使,這道轉向的命令要是發出去,日後被同行們知道了還不得笑掉大牙啊。
命令發出去了,士卒們也迅速的行動起來,但是全琮猛地發現自己的這艘船速度提升的不是很明顯,這才想起一件要命的事情,大江之上船體漂浮,沒有了壓倉重物的穩定,戰艦要想取得心儀的速度有點癡人說夢。
眼睜睜的看著愈來愈近的西蜀戰船,全琮大牙一咬吩咐道:“落錨,列陣,抵敵。”
“咚……”西蜀的戰船正中艨艟的腰眼,巨大的衝擊力使得艨艟橫移了出去,即使是在船上站的最穩的江東士卒也紛紛感到了不適,一個個四仰八叉的以各種姿態踉蹌了出去。
趙廣一揮手,數道鉤鎖掛在了艨艟的側舷之上,親衛隊長見狀二話不說,背著長槍就向上攀去。
艨艟上的江東士卒剛剛搖晃著站起身來,腦袋裏還有點七葷八素的不太清楚,全琮率先恢複了神智,急赤白臉的嚎叫道:“阻敵。”
諸葛神弩的鐵矢雖然所剩無幾,但是警示作用非常明顯,幾名趕到船舷處揮刀砍剁鉤鎖的江東士卒被弩箭擊殺,使得其他人心中蒙上了一層陰影。
看著隊長等人成功的攀上了艨艟,趙廣手中的火把猛地擲到了船艙的位置,這個地方之前是存放火油的艙室,濃重的油氣必然會引起更大的火勢。
縱身躍上了鉤鎖,趙廣帶著最後的士卒開始了徒手攀岩。艨艟之上的大漢士卒在隊長的帶領下,排著一個小小的防禦陣型死命的護住了鉤鎖的位置,江東士卒們則凶神惡煞的向這支人馬發起衝擊。
船體再大也不比陸地,占據著艨艟一側的大漢士卒根本不需要照顧自己的身後,同時,狹小的空間也製約著敵人的攻擊人數,這才使得他們能夠堅持到趙廣等人成功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