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琮昂首傲立在水寨寨牆之上,也在聽著江濤拍岸的聲音。呂岱的戰報就在手中,一顆未曾離開。
此時此刻,全琮的內心是激動的,自己這邊將西蜀水軍打得稀裏嘩啦,目前隻能萎縮在南寧城邊惶惶不可終日,呂岱那邊又成功的襲取了武安,之後便急速的向定安攻擊前進。
定安是麊泠的南大門,一旦攻取了這座縣城,那麊泠便成了大吳的囊中之物,就算西蜀諸葛亮再生,麵對這個局麵也隻能仰天長歎了。
經過了幾天的接觸之後全琮確信了一點,那就是丁銳絕對不在南寧。至於這位西蜀在交州的主將此時身在何方,他的下一步打算到底是什麼,現在還無法確定。
全琮眼神幽深的注視著黑幕下的南寧城,不禁輕聲的說了一句:丁銳啊丁銳,你會在哪兒呢。
經曆了一場大敗,差點還把命丟了的小將全緒小心翼翼的說道:“父親,呂岱叔父的來信中說,那丁銳已經統兵北來,可是我軍之前偵查的結果,卻怎麼都沒有發現丁銳的行蹤,難道他在打安廣的注意麽?”
全琮心中一凜,隨即又麵帶責備的說道:“要是這樣就好了,南寧和麊泠是交州通往西蜀的兩條要道,他舍此而求他對大吳來說求之不得。丁銳被西蜀委以交州重任,怎麼會連這個都想不到。”
一名偏將沒好氣的笑道:“將軍可能多慮了,傳言那西蜀之主平庸至極,用一兩個碌碌無為的將領也在情理之中。”
全琮突然冷厲了起來,環視了身邊的諸將說道:“那劉禪或許平庸,但西蜀朝廷還是人才濟濟的,諸位不要忘了蔣琬費禕之流,更不要忘記去年的那場大敗,主謀之人正是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丁銳。”
眾將唯唯諾諾的不敢吭聲,腦海裏如波濤般洶湧了起來,全緒一抱拳說道:“父帥提醒的是,我軍初戰得勝,決不可驕傲自滿,否則必生禍端。”
全琮滿意的一點頭道:“立刻回書呂岱將軍,請他進快的占據麊泠,封堵住西蜀從陸路退卻的通道,同時告訴他必須防範丁銳此人,萬萬不可輕視。明日一早,我軍對南寧發起總攻,諸位必須拿出看家的本事,本將希望明晚在南寧縣衙擺下慶功酒宴。”
“諾……”
成都。
費禕董允一抱拳道:“臣謹遵陛下聖意。”
劉山扔掉手中的毛筆,苦笑了一聲說道:“是對是錯還不知道呢,既然朕之前說過要充分的信任丁銳將軍,那麼在交州沒有分出勝負之前便絕不動搖。”
費禕說道:“臣等下去之後,立刻著手安排邊關諸事,做好最壞的打算。”
董允跟著說道:“臣也會加派人手,密切關注交州和東吳的訊息,全力配合文偉,防患於未然。”
劉山想了想說道:“告訴建業的公琰先生,如今可以挑明一些事情,哼,把朕惹急了,大漢與曹魏結盟先滅了他東吳又如何。”
費禕急忙勸解道:“陛下,這些事情他孫權是一定不會承認的,首相大人已經身在險境,萬一……”
劉山悠悠的說道:“嗯,朕也是說的氣話,可一想到交州的情況,朕這心裏就……”
董允蹙了蹙眉建議道:“陛下,有些話咱們說不如讓江東自己發現,可否安排士載在長安做些舉動,再無意間讓江東之人探知,臣以為隻要江東看出一些咱們與曹魏接觸的苗頭,他們一定會浮想聯翩的。”
費禕眼前一亮附和道:“陛下,休昭之策臣附議。”
劉山有些意動,深深的看了看董允一眼感歎道:“相父曾經說過,休昭先生有急智,果然不假。嗬嗬,這個計劃就交給先生全權負責了。”
書房的大門一開,費禕董允兩個人眉頭緊鎖的走了,蕭索的背影之後,留給李靖仨貨的隻剩下一路的煙塵。
李靖摸了摸腦袋恍然大悟的說道:“兩位,看把兩位大人給愁得,看來丁小子那不太妙啊。”
趙立點著頭附和道:“還真是的,兩位大人一般不會這麼犯難,現在同時出現這種狀況,交州的形勢可想而知。”
牛二有點不服氣,大言不慚的說道:“俺倒覺得那丁小子不簡單,去年麵對著江東的幾大名將,不照樣把他們打的屁滾尿流麼,沒事兒。”
趙立搖著頭說道:“牛哥,這可不一樣,去年是咱們偷襲,勝在掌握先機,這一次江東重兵壓境,而丁銳的兵力又太分散,你沒看之前的幾仗都敗得幹幹淨淨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