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琬意識到事態的眼中,手指敲擊著桌麵陷入了沉思。良久,雙目間露出精芒,一份計劃已經在心中製定。再次拿起紙筆,迅快的書寫了一封書信,折好了之後密封了起來。
看了看一旁的陳飛,蔣琬沉靜的說道:“此信務必悄悄的送達伯言都督處,不可讓其他人發現。”
陳飛雙手接過書信,輕聲應諾道:“首相放心,末將這就尋人前往。”
蔣琬目送著陳飛走出了房門,微微一扼腕自責道:“當初陛下要安排特戰隊隨行我沒有同意,今天看來,是我之過也。”
朱崖,遂溪。
唐谘一身戎裝的立大帳正中,眼神冷厲的看著麵前的這個人。大都督的將令毋庸置疑,但是原因卻讓唐谘疑慮叢生。
大吳攻取了麊泠成功截斷了西蜀的後路,肅清朱崖的殘敵被無可厚非,但不知道這次大都督是怎麼想的,怎麼派了一個西蜀的降將前來助陣呢。
傅僉謙恭的媚笑道:“將軍,末將初來乍到,有些規矩還不是很懂,如果末將有做的不對的地方,還請將軍提點一二。”
唐谘心中泛起了同病相憐,這位的表現讓他想起了自己剛剛投降的那會兒,整個大吳除了呂岱將軍,其他人都是帶著有色的眼睛來看自己,從骨子裏就看不起咱們這樣的。
傅僉看到唐谘的表情陰晴不定,心中也有些猶豫不決。臨來之前,丁將軍再三的囑咐,唐谘控製著遂溪要衝,還有五千固守在徐聞,王訓腹背受敵之下無法采取任何的動作,隻能在遂溪與唐谘相持。
以最小的代價打通遂溪通道,是解決朱崖問題的關鍵,因此,在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決不能與唐谘產生矛盾。
“大都督的計劃如何安排,嗯,伯雄將軍是否清楚。”唐谘掩飾了下心情問道。
傅僉一抱拳,神情恭敬的回答:“回將軍,大都督得知末將與那王訓有些交情,因此讓末將去西蜀大寨加以勸降。如今交州大部已經為我大吳所有,九真和日的歸附南指日可待,這種情況下由末將遊說與他,即使不能將其勸降,也必然震動西蜀的軍心。”
唐谘看了一眼說道:“伯雄難道不怕那王訓冥頑不悟將你斬殺了?”
傅僉的臉色明顯一呆,很沒有自信的說道:“呃,好像還真有可能,要不這樣,明日我去西蜀大寨,在兩軍陣前勸降一番,如果他王訓不聽勸阻,我就帶著人馬與其大戰一番。”
唐谘搖了搖頭道:“這樣做多費事,將軍不如這樣做……”
傅僉麵露為難的說道:“將軍,我以西蜀的身份過去不難,可那王訓要是問起丁銳的事情,我該咋說啊,要是說兩軍還在交趾僵持,他看到我孤身來到此地,一定會有疑心的。”
“這次你帶來的兩千兵馬中,不是有五百降卒麼,將軍就帶著這些人從西邊繞過去,就說是那丁銳擔憂遂溪戰事,特讓你們前來相助。”
一名偏將一抱拳質疑道:“將軍,請恕末將無禮。如此輕易的讓他過去,就不擔心他臨陣反悔麽。”
唐谘微微一笑道:“仲齊多慮了,如不是大都督取得了交趾西蜀之兵斷絕了退路,伯雄一進大帳本將便立即將他斬殺了,可如今的態勢不同,西蜀在交州已是窮途末路,聰明之人都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傅僉衝著那副將一抱拳道:“傅僉見過仲齊將軍。”
潘治輕抬下巴微哼了一聲,眼神之中帶著明顯的不屑。傅僉尷尬的一笑道:“將軍,仲齊將軍考慮的也不為過,畢竟我是初降之將,大家還不能完全的相信我。不如這樣,就請仲齊將軍帶著五百兵馬與我同行,士卒間也可以相互監督,一來卸去眾人心中的疑慮,二來也可以防止那些西蜀的降卒產生異心。”
唐谘一擺手加以拒絕,潘治則表露出一絲驚訝,隻有傅僉一根筋,一個勁兒的抱拳作揖。
看著傅僉的央求,唐谘內心萬般無奈。傅僉這也是無奈之舉,在人家的低頭隻能如此委曲求全,不然日子不好過。
眉頭緊鎖,唐谘迅快的做出了決定。傅僉和潘治帶著一千人馬前往西蜀大營勸降,如果那王訓能歸降當然最好,萬一他腦袋一熱將傅僉給宰了,也隻能怨這兩位的運氣不好,但是對遂溪來說,卻是一件好的不能再好的事情了。
這個潘治實在是與自己不對付,仗著自己是大吳世家,處處與自己作對。這次安排他跟著一起去,成功了是我的功勞,不成功他就身首異處,嗯,這倆結局都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