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蓁擊掌道:“陛下這個寫得好,比那些雅正漫筆之類的生動。”
蕭屹等著晾幹,便親手卷了令孫保來收好了帶回到羣祥殿去,又道:“朕往日不曾見你的字,隻以為是行楷一類呢,也不曾聽過你寫的好字。”
顧蓁等清水為她去了釵環披散著頭發,穿著芙蓉色小衣往蕭屹身邊一坐,笑道:“臣妾也隻是喜歡這個字體,閑來時練習靜心的。何況薛姐姐一手簪花小楷柔美清麗,更像是女子所習吧。”
她雖然提及薛羽,蕭屹神情卻不見什麼波動,隻是輕輕“哦”了一聲:“文貴人,恩,她確實詩書上頗精。”
顧蓁道:“薛姐姐同臣妾一同長大,性子沉靜閑雅,最文采斐然了。”
蕭屹半靠著暗輕靠背,抱著她在懷中道:“怎麼聽你說起文貴人,可是想讓朕去鸞儀宮?那朕往後可不來了吧。”
顧蓁瞪大眼睛道:“陛下怎麼能這樣,一定是覺得臣妾性子跳脫,不喜歡臣妾了。”
她一雙眼睛滿是控訴,高燭之下波光流轉動人心魄。蕭屹愛她這般,不禁重重親了她臉頰一口:“小東西,這麼勾朕。”
顧蓁羞的往他懷裏躲,心裏卻偷偷鬆了一口氣,方才陛下是疑惑自己借分盛寵來結黨營私吧。
他們明明貼得這麼近,都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和頸間脈搏的跳動,糾纏如世間最癡情的男女。
她壓製不住喉嚨裏的喘息,低聲喚:“陛下,陛下——”
“好阿蓁,”蕭屹從背後圈著她吻著她哄著她:“朕的阿蓁,聽話啊。”
顧蓁不知道這是不是正常的,她似乎從軀殼中脫體而出升騰在半空之中盯著床榻之間意亂情迷的自己眼中迷蒙的媚色,而靈魂卻清醒之極,猜度著如何俯就蕭屹的心意。
雲消雨散,蕭屹叫人送水進來。
顧蓁攏著被子圍成一圈,坐在床角道:“陛下,臣妾自己來吧。”
蕭屹見她這般,難得起了逗弄的心思,揮退了要上來伺候的孫保來等人,將她一把橫抱起來:“阿蓁這麼輕,朕帶你去洗了。”
顧蓁撲騰了兩下差點掉下去,不由得一把圈住笑意的脖子嗔道:“陛下嚇唬臣妾。”
她的眼角還帶著些微紅,兩頰像是醉了一半,膚如凝脂一般軟軟在他懷中,聲音也是軟軟甜甜像是蜜糖。她看著自己,似乎像是在看著整個世界,滿是依戀。
蕭屹想,這就是溫柔鄉吧。
他心中一動,在水中又與顧蓁胡鬧了一番,鬧的滿地周圍都是水跡,洗個澡差點又洗了半個時辰,方才誌得意滿的讓人重新送了水進來。
孫保來一進來就能看出這是怎麼鬧的,心裏不禁對顧蓁多了幾分重視,陛下可不是跟誰都這麼玩鬧的。看著平時蕭屹性子溫和,但也許是小時候的境遇,很少對人交付真心。
屋子裏連床席都濕了大半,清水等人紅著臉進來重新換了被褥伺候他們睡了留下守夜的人才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