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蓁說完了這句話,沒有在說什麼,而是揮了揮手讓清水下去查了。
她原本就是永熹堂的主子,別說永熹堂裏的東西,裏頭的奴婢也是她來管束。她想要搜查雲曇的東西根本不需要雲曇的同意。
清水領命下去了,不一會冷湖跟著她一起拿進來兩個匣子,一個是妝匣一個是私房匣子。冷湖道:“承華,隻有這兩個匣子,沒有別的東西。”
顧蓁一動沒動,對著雲曇道:“我沒讓她們拆你的東西,如今匣子拿來了,你拿了鑰匙出來吧。”
雲曇抿著嘴從袖子裏拿了一枚小鑰匙出來遞給一旁的冷湖。冷湖捏著這枚鑰匙拿著上前背對著她站在桌子麵前拿著小鑰匙輕輕一擰,還沒等雲曇看清楚,顧蓁已經一把將桌子上的匣子往地上一掀,一根金簪子就清脆的砸在地上。
不僅僅是金簪子,還有幾根內造的珠花個個都嵌著一顆珍珠,最貴重的還有一個赤金打造嵌八寶的發梳。
顧蓁也是嚇了一跳,猛的從榻上站起來,誰知道一個不差腳踏晃了一下,被上前的冷湖趕緊扶住了。顧蓁站穩之後怒喝道:“大膽!”
這已經不僅僅是一根金簪子的問題,這裏麵的東西個個都是內造的珍品,入了永熹堂的也都是從四品承華的規格,竟然無意被偷了這麼多。
清水木槿也是嚇了一大跳,這些東西都是她們倆的掌管範圍之內,連忙跪下齊聲道:“請承華恕罪!”
雲曇哪裏知道這些東西,可是真真切切是從她的東西裏麵掉出來的了,還有她的那個鎏金鐲子也靜靜地躺在地麵上。她感覺自己是在做夢,不然這世界上怎麼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假的,她哭道:“奴婢,奴婢真的沒有啊。”
顧蓁氣的手抖在哆嗦,怒極反笑道:“東西擺在麵前,你還有什麼話好說!雲曇,我向來待你不薄,你怎麼敢!”
雲曇又待說什麼,顧蓁卻直接叫了趙如意進來道:“你去召了宮正局的人來吧。”
又轉頭吩咐了清水道:“你再對一對,看丟的東西能不能對上,還缺什麼。”
那宮正局來的是個司正,姓李,一進來便恭恭敬敬行禮。她們宮正局本來就管著宮裏麵的刑罰,行事更不肯有半個差錯,隻道:“奴婢請承華的吩咐。”
顧蓁坐在原地,眉眼之間帶著些怒氣未散道:“這件事說起來還是我管束不嚴的緣故,鬧的出來未免叫人笑話。隻是宮人犯錯都是宮正局來處置,所以要問一句李司正,宮人偷盜我的東西,該如何論處?”
李司正恭敬回話道:“回承華的話,按照後宮規矩,後宮之中宮人不得偷盜宮中財務。凡有偷盜者,無論一草一木,皆要杖十,斷其手,押入暴室。奴婢冒犯問一句,請問宮人所偷何物?”
顧蓁眼風輕飄飄瞭了一眼跪在一旁哭泣不止的雲曇。她有那麼一刹那的心軟,想要為雲曇說幾句話,可是她腦子裏清醒的提醒著自己這樣做的後果。
她咬了咬牙,示意冷湖將那個匣子拿過去給李司正,對李司正道:“都在這匣子裏了,李司正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