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三人已死,那麼從頭到尾被控製起來的鄭娘子就是無辜。
她胸前的那抹血痕已經證明了她身子的清白。
梁修媛此刻催道:“太醫還沒來嗎?”
那太醫就算是早在殿外,也不敢貿貿然進來,否則一波三折之中誰知道他會不會聽見什麼不該聽的。
孫保來道:“回娘娘,剛到。”
梁修媛望向蕭屹眉目慈和道:“鄭娘子本就單薄些,從前吃了許多的苦,這麼一傷恐怕要傷了元氣。”
蕭屹看向鄭娘子之慘烈,心中大不忍道:“給鄭娘子搬個椅子在屏風後,叫太醫給她瞧瞧,叫個女醫官為她包紮。”
他吩咐完了這一句,掉頭對鄭娘子道:“鄭兒,朕委屈你了,快去收拾一下。”
鄭娘子閨名雖然是杏兒,蕭屹卻嫌棄這姓氏土氣,平時均稱呼她為鄭兒,先如今也是為了安慰她。
鄭娘子答應了一聲道:“陛下相信臣妾的清白,臣妾就不委屈。”
從始至終,她一直強硬地去證明自己的清白,從來沒有說過委屈。
而宣妃麵帶微笑看了顧蓁一眼,似乎在表示自己的感謝。因為從頭到尾,隻有顧蓁的那麼一句話為鄭娘子蓋棺定論。
顧蓁表情沒有絲毫改變,別人也不會發現她的目光與宣妃的眼神在半空之中輕輕一碰,似乎有了什麼默契。
那太醫進殿請安,顧蓁才發現竟然是小林太醫當值。他向蕭屹請過安便到了後麵屏風處為鄭娘子診治。
薑後見狀道:“陛下,由此可見竟然是有人蓄意謀害鄭娘子,虧得鄭娘子堅貞,否則後果如何真是不敢想象。陛下一定要查清興風作浪之人,以正宮紀!”
蕭屹鼻子裏輕哼一聲,心道現在倒是會來裝好人,方才那情狀堂堂皇後竟然一句有用的話都說不出來,隻看底下的妃子你來我往唇槍舌戰。何況後宮之中出了這種紕漏,與皇後治下不嚴不無關係,真是——
蕭屹想了半天,和他的女兒瑤光帝姬心有靈犀的為薑後下了一個評判——廢物!
廢物又能怎麼樣,她是薑家的女兒。
蕭屹歎了一口氣,去看向萬昭容道:“你還有什麼說的?”
言下之意,竟然是直接將萬昭容當作罪魁禍首了。
萬昭容驚慌道:“陛下,臣妾不過誤打誤撞了這件事情,若是鄭娘子清白再好不過,其餘又與臣妾有什麼關係呢?”
她知道這句話太沒有說服力,轉而泫然欲泣道:“臣妾自從失了孩子便一直在長春宮中為這孩子超度,如何竟然會坐下這種糊塗事情?”
蕭屹指著曹安臣道:“審問他!”
蕭屹說了審問,那就是進宮正局。
孫保來對梗著脖子的曹安臣道:“宮正局七十二道刑法流水一樣挨過來,針紮著手指,刀片割在肉裏,烙鐵燙著臉,你受的了嗎?”
那曹安臣本就是市井無賴,原本是受了二十兩金子才答應了這樁買賣,隻預備著一切完結之後帶著這二十兩金子遠走高飛到別處做個富家翁。原本也是說的好好的,隻要學會了這套說辭,到皇帝麵前將那鄭娘子害了,這件事就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