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欒不服氣,嚷嚷道:“什麼高人,仗著山險居高臨下而守,我軍仰攻致使無當軍威力不能發揮,若擺開陣勢,不消一頓飯功夫便可擊潰他們。”
“大哥,不可意氣行事!”朱鉉忙勸阻張欒:“飛熊、無當軍乃我等看家老本,如此損耗著實心疼不已!再者,自古兵法有雲:‘遇城強攻,下下策也’。”
張欒無奈的歎口氣,盯著朱鉉:“你說該怎麼辦。現今強攻不下,山匪也不會出來與我等廝殺。”
“那就圍而不攻,等他們出來。”
張欒突然想起一法,便問朱鉉:“火攻如何?我剛才看見山匪寨中多雜草,趁夜放把火,賊人必然大亂奔逃,我等順勢抓捕!”
朱鉉搖搖頭,說道:“寨中必定有空曠之地,不見得一定能燒到山匪。內中有高人相助,若在寨前燒出一片空地,便可保無虞。況且山中風向不定,萬一時機把握不當,山火蔓延我等便是跑都跑不了。”頓了一頓又說:“我軍倍於山匪,又不怕正麵對敵,隻需圍困賊人而後用奇謀攻破山寨。放火燒山這等鋌而走險的招數,應為弱勢一方所為。”
當下二人議定,馬文成領人去往小路埋伏,朱鉉和常奎、張欒輪番帶人在山下虛張聲勢攻打山寨,各處埋伏士卒原地休息待命。
夜間,朱鉉等人命兵士鼓噪,假意要進攻山寨,起初山寨中也鑼鼓齊鳴,吆喝之聲不斷。如此數番後,任憑朱鉉等人再如何驚嚇再無動靜。待到深夜,突然聽聞寨中殺聲震天,數十名山匪衝出來,向朱鉉軍殺來。
朱鉉等人忙組織兵士攔截,將將就要接上廝殺,卻都退回去了。朱鉉無奈,隻得組織兵士嚴陣以待,防止山匪突圍,山匪又沒有了動靜。剛想布置兵士輪流休息,寨中鑼鼓又響,這次竟有近百名山匪殺出。
朱鉉、張欒大驚,忙率領疲憊不堪的兵士跑上前去截殺,短暫交鋒之後,雙方各有死傷,山匪又退回寨中。
朱鉉本想輪番擾敵,使其疲憊不堪士氣低落,天明再一舉攻入山寨。沒成想此招被對方識破,多次主動從山寨中衝出,朱鉉等人怕山匪趁亂突圍,竟然一宿未睡,手下兵士雖然訓練有素,但昨日剛剛攻了一整天,夜間再被如此襲擾,雖然還能站立待命,但滿臉皆是疲憊之色。
朱鉉一時之間也拿不出什麼好的計策來,隻能命眾軍加強警戒,抓緊時間輪流休息。張欒緩步向朱鉉走來,眼中也是布滿血絲,“二弟,這樣不行啊!軍士們早晚都要被累垮的。”
“哼,我就不相信山匪是鐵做的,我們累他們更累。”朱鉉咬著牙說。這時常奎老遠的跑來,口中嚷嚷著:“大哥、二哥,這仗打得窩囊!給我兩百人,現在我就衝上去剁了這些混蛋!”
張欒、朱鉉看看氣鼓鼓的常奎,對視一眼,還是朱鉉先說了話:“大哥昨日攻打了一天都沒有攻下來,你就比大哥行嗎?”
“啊,沒那個意思,大哥,我不是說……”常奎結結巴巴的解釋著,張欒擺手打斷了常奎:“三弟別著急嘛,為兄豈會怪你。現今山匪的本事咱們已經知道了,正所謂‘知己知彼’,論打他們根本不是對手。叫兄弟們休息好,咱們圍也把他們圍死!”
常奎耷拉著腦袋走開了,朱鉉卻在琢磨張欒“知己知彼”這句話,猛一拍腦門:“我怎麼忘記了呢!”
張欒嚇了一跳,忙問朱鉉:“二弟你忘記什麼了?”朱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剛才大哥說:‘知己知彼。’提醒了小弟。”扭頭命人將帶路的大漢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