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亥聽聞朱鉉、張欒等人在會稽闖下偌大局麵,不禁歎道:“沒想到你等弟兄現今竟能如此逍遙。尤其是兄弟你,還做了朝廷的鎮南將軍。可惜我原來那些好兄弟,死了的就有一大半,還有一些杳無音信,現今聚在一起的剩不下幾人了。”
朱鉉又與管亥唏噓一番,難免又悲又喜。悲的是黃巾失敗眾人天各一方,許多以前並肩作戰的道友身首異處;喜的是今日重逢,又可一起做一番大事業。
管亥直搖著朱鉉的肩膀,說道:“兄弟比我看得遠,據有了會稽再圖發展,比我等四處遊蕩強出許多。我就帶領手下弟兄跟你幹了。”
“好!”朱鉉當然願意,正要再撫慰管亥,旁邊的劉曄不耐煩了。嗔怪道:“我說二位,現在大戰在即,能否回頭再兒女情長?”
管亥驚訝得看著麵前這個書生,暗怪他無禮,朱鉉忙將劉曄介紹給管亥。
管亥幾曾被人說成過“兒女情長”的女兒態,有心報複,便揶揄道:“城裏麵的劉備也說是大漢皇族後裔,好像天底下姓劉的都是皇室一族,劉先生該不會也是某某王的幾十代孫吧?”
劉曄被管亥激得脹紅了臉,說不出話來。
朱鉉、管亥還有一旁的張逸都大笑起來,朱鉉笑得岔了氣,咳嗽著說道:“現今確是世風日下,隻要姓李的就是老子後人。姓孔,自然是孔夫子家人。姓孫的便是兵聖傳人,大樹底下好乘涼啊!”
管亥聽聞,笑得更歡了。
張逸卻聽不太明白。這大漢的皇帝姓劉自是知道,孔子是誰?兵聖原來姓孫。又突兀的問了一句:“為何姓李的才是老子傳人,咱們不都是‘老子’的後代嗎?那個不是娘生爹養的。”
這一問,朱鉉、管亥更笑,連正在生氣的劉曄都被逗樂了。
劉曄還是有些氣不過,換了正色言道:“我先祖乃漢光武帝劉秀之子阜陵王劉延,現今家中有族譜可查。”
朱鉉見劉曄真惱了,忙擺擺手,道:“先生,不過是玩笑而已,何必當真!”
管亥卻不肯放過劉曄,直問道:“既然先生是皇室後裔,卻為何與我等‘黃巾亂匪’混在一起?”
劉曄自是不肯相讓,大聲言道:“天下大事合久必分。我雖是皇族,但也要依天道而為。當今朝廷暗弱,權臣橫行,我自是要助朱鉉,替天行道,成就一番大事。”劉曄氣急之下,竟然不避朱鉉名諱直呼出口。
朱鉉卻不介意。聽聞劉曄直抒胸臆,心下暗自佩服,管亥也點頭讚許。
眾人又說笑了一番,才開始商議奪取平原之事。
若按朱鉉、管亥的意思,直接裏應外合,由管亥率軍打開城門,朱鉉帶鯤鵬騎徑直衝入。
劉曄卻不同意,分析道:“田楷的幽州鐵騎和劉備的白毦兵戰力極強,若被他們提早發覺,恐怕管亥不能成功反會身受其害。再者,即使裏應外合奪取了平原,以田楷、劉備兩軍之勇猛,必然導致咱們傷亡慘重。所以此戰必須先亂其軍,再攻其城。”
朱鉉忙問:“先生以為該如何亂其軍呢?”
劉曄笑言:“田楷剛愎自用、性情暴躁。我觀劉備帳下多驕兵悍將,恐怕不服田楷者不在少數,隻要從中挑撥,令二軍自相殘殺。劉備雖與公孫瓚情誼深徹,恐怕也不得不率眾出走。劉備若走,田楷必然倚重管亥,那時我們再裏外夾擊,大破幽州鐵騎。”
管亥點頭稱妙,對自己剛才戲辱劉曄之言甚感愧疚。
劉曄提出要與管亥一起入城,相機謀劃使田楷、劉備反目。
朱鉉、管亥如何肯答應。怎奈劉曄生性膽大勇於冒險,再者此事確實不是管亥所能辦到的,搞不好弄巧成拙。
最後,管亥答應全力保護劉曄,朱鉉才稍稍放心,將管亥、劉曄送出很遠,怕被田楷軍發現,才與二人珍重惜別,一再叮囑要小心,萬不得已衝出城來找自己。
劉曄隨管亥入平原城後,便讓管亥請劉備手下幾個將領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