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中,號角吹起,悠長纏繞,伴隨著銅鑼敲起,陣陣馬蹄聲,踏地而起。
這是鯤鵬騎出擊的信號,鯤鵬騎的馬隊如同一把利劍,自山穀中衝出。
令人嘖嘖稱奇的是,臧霸大營內,在鯤鵬騎剛殺出時,竟有稍許混亂,而後便沉寂無聲。
待得鯤鵬騎衝至五十步時,營中才有箭矢射出,營門緊閉,不似要接戰的樣子。
“搞什麼鬼,臧霸部下彪悍,怎麼竟然畏戰了?”閻行暗自納悶。
既然敵軍不出,那幹脆踏破他的大營。當然,中軍大營那是不敢去的,唯有攻襲側翼的營寨。
閻行抬手,來回一指兩側,鯤鵬騎將士會意,是要攻擊左右兩側的小寨。
當下,這股洪流,一分為二,各自向兩邊衝過去。
誰也未料到的是,隻遇到少許抵抗,鯤鵬騎便輕易地攻入寨中。
“舉火,燒了營寨。”閻行一聲令下,鯤鵬騎軍士便駕輕就熟的開始燒營,大火頃刻間燃起,滾滾濃煙,彌漫整個臧霸連營。
“撤,快撤。弟兄們,見好就收,莫要中了人家的埋伏。”閻行久經沙場,當然不會因為這輕而易舉得來的小勝,而衝昏了頭腦。
相反,他現在很緊張。為什麼?反常。
整個突擊,都顯得異常的輕鬆,自然是反常。
待鯤鵬騎全部撤回穀內,也未見臧霸中軍大營有任何的舉動,這使得得勝歸來的鯤鵬騎上下,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甚至有些沮喪。
閻行率領鯤鵬騎踏營歸來,全軍上下均無得勝的喜悅,此戰也太過輕鬆了,不提勁。
“將軍,臧霸中軍據守不出,偏營小寨防守稀鬆,我軍如入無人之境,隻斬殺了數十人。”閻行晦氣的向朱鉉秉道。
“哦,辛苦了。此番將功折罪,那頓板子就免了吧!”朱鉉麵無表情的言道。
待閻行走後,朱鉉低頭思索,臧霸搞什麼鬼?難道是故意示弱,引誘我全軍出擊,而後再用伏兵之計。
“主公,聽聞閻行踏破了臧霸營寨,對方不堪一擊。何不令全軍出擊,必獲全勝,指不定還能擒獲臧霸。”朱賁、張逸一起來找朱鉉,連連請戰。
朱鉉蹙眉而立,沉思不定,根本不理會他們的請戰,將朱賁、張逸二人搞得麵麵相覷。
既然朱鉉不允出戰,朱賁、張逸等人隻能回去約束部眾,等候朱鉉的命令。
正午過後,太陽光芒頓減,山穀中熱意漸消,人卻顯得慵懶,大家都無精打采。
一些老兵圍在一起,飲著山澗水,肆意吹侃自家的功勞,吹得最歡的是朱賁,可說是大言不慚,天花亂墜。
明知他一多半是在吹牛,大家夥兒卻是聽得滋滋有味,時不時的跟上說兩句,漸漸地,倦意也沒了,精神頭變足了。
而朱賁更是顯得神清氣爽,仿佛剛剛大殺四方了一般。
就在此時,一聲急報傳來,驚得朱賁等人都停了說笑,扭頭向朱鉉這邊看來。
朱鉉也在聽朱賁他們胡吹八侃,時而麵露笑意,時而輕微搖頭,恰聞有人急報軍情,忙立起身來。
來得正是冷飛,疾步如飛而來,匆匆奔至朱鉉麵前,抱拳稟道:“主公,探馬放出去五十裏,發現自臧霸大營往即丘去的大道上,人的腳印和馬蹄散亂,車軌痕跡明顯。而且據我們的人推斷,這些都是昨夜留下的。”
報到這兒,冷飛停住了嘴。
探馬隻報實情,從不妄加推敲猜測,至於臧霸大隊人馬是否已離開,那需要朱鉉自己判斷。
朱鉉他們所在的山穀,隻是前往即丘的連綿山群中的一個小峽穀,扼守著一條通往即丘的小道。
這條小道,並不適合大軍通過,騎兵走此路,更是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