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鉉正與劉曄邊吃邊聊,中軍侍從帶來密報,朱鉉聽後大驚不已。
劉曄在一旁瞧得清楚,略微遲疑,低聲問道:“主公??何事如此驚慌?”
難怪劉曄驚訝。
自從跟隨朱鉉以來,隻見其人持重沉穩或意氣昂揚,從未如此失態。即使兩軍陣前敗退,也未有此等舉手無措。
朱鉉緩了緩神,揮手命侍從退下,方滿麵憂色對劉曄言道:“先生,出大事了。兗州??丟了。呂布與張邈、陳宮裏應外合,奪去了兗州大部。曹公,要我等一起回奪兗州。徐州的事情,恐怕要拖延很長時間了。”
“啊???這豈不是天亡我等!”劉曄聽聞,卻是大叫起來。
朱鉉忙止住劉曄,“先生,不可大聲!”
劉曄旋即明白,此事若是在軍中傳開,必然引起全軍震動。雖說嘩變不太可能,但軍心不穩那是一定了。
此時,兩人俱都默不作聲,各自思考著。
半晌,劉曄試探著說道:“主公,我等此時可否向陶謙借道?”
朱鉉聽聞,頭搖的如撥浪鼓,歎口氣,回道:“前些日子,陳登遣人前來勸說,我等未留後路。現今,徐州已被我等殺的風雨飄搖。全徐州人恨不得揭下我等的皮,食我等的肉。再者,眼前的臧霸,已與我等結下大仇。即使陶謙首肯,藏某也必不會聽令放過咱們。”
此計不成,劉曄又心生一計。
“我等占住琅琊郡再做籌劃,如何?”
朱鉉心說,劉先生魔怔了不成,琅琊郡有那麼好奪嗎?不看看臧霸手下都狠成什麼樣兒。
就算攻占琅琊,曹操都跑了,陶謙他們還不將怨氣都撒在我等身上。
“先生,能否奪得琅琊姑且不說。曹公這一走,我們孤軍在琅琊,豈不是砧板上的魚?”
劉曄也是一愣,覺得自己計窮,便不再言語。
二人相視無語多時,覺得心中憂鬱,便一同走出帳外。
朱鉉眼瞅著軍營內秩序井然的軍士們,輕聲慢語問道:“先生,咱們出來幾年了?”
“呃~”劉曄忙掐指算來,“會稽起兵相助曹操,那是初平元年春(公元190年)。現今,乃興平元年(公元194年)秋,算來已近五個年頭。”
朱鉉點點頭,言道:“初平元年,那會剛剛起兵。尚未有一戰,便發生了龍亢兵變,曹操新召集的部隊散去大半。”
“嗬嗬,難怪主公記得清楚。這曹操確是黴運連連,連番兵敗,現如今又丟了兗州。”劉曄說得有些幸災樂禍。
朱鉉見劉曄如此表情,也自笑了。
須臾,方言道:“曹公天生多磨礪。令人稱奇,他是屢戰屢敗,卻總有一口氣不懈,還能再屢敗屢戰!”
“這???”劉曄嘲笑不起來了,“主公英明!這曹阿瞞真是倔強。”
“先生似乎對曹公有偏見,嗯?”朱鉉笑道。
“曹操不過醉心功利,至死不悟。不是倔強又是什麼?”說罷,二人相視而笑。
笑罷,朱鉉搖頭歎道:“功利也好,心念蒼生也罷,這股子倔勁還是要有的。”
劉曄聽朱鉉此言,心內已然明了。
朱鉉走出了剛才的絕望境,想學學曹操,做人倔強些,堅韌些。隻要人不死,就抗爭下去,雖死無憾。
“主公,我們跟隨曹操回兗州?”劉曄問道。
朱鉉點點頭,異常肯定的答道:“回去,再會一會呂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