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定了,馬文成咬咬牙,說道:“請主公務必節哀!陳先生,去了。”
“什麼?誰去了?陳先生··哪個陳先生?”朱鉉霍然跳起身,兩步竄至馬文成跟前,抓住他的衣領,質問道。
馬文成早已料到會如此,但還被朱鉉的表情震懾,身體微微發抖,語速有些結巴,道:“主··公的···陳先生,···還有···何人?”
朱鉉承認的陳先生,又能有誰?陳先生,‘小張良’陳平。
待到眾人想勸,朱鉉卻已是喟然暈倒在地。
這是第二次了,前些時日,朱儁亡故,朱鉉也是如此。
未料到,噩耗再度傳來。
過了許久,才聞聽一聲悲號,“先生啊!如何舍我而去?我獨活世上,還有什麼意思!”
“啊···噗!”朱鉉竟是一口鮮血,如雨霧噴灑而出。
道聲“不好”,眾人忙上前攙扶,撫胸捶背,傳喚醫者,整個廳堂亂作一團。
待到朱鉉悠悠醒來,口中兀自哀歎:“先生如何就去了,莫不成天亡我也。”
劉曄、辛毗在旁,聽著朱鉉說得悲苦,一起撫慰道:“生老病死,冥冥中自有天意,切不可悲傷過度。陳先生若有靈,可還等著看您建功,成就霸業呢!”
“霸業?那也不過浮雲,最終不過黃土一杯埋身。”
見朱鉉深陷悲痛,不能自拔。劉曄、辛毗情知現在不宜再勸,便告退了,讓他自己冷靜。
朱鉉腦中,憶起當初初見陳平,還是在句張縣城。自己得陳平主意,教訓了王恢,散其財於民,解了句張百姓之危。
“陳先生,你怎麼就能想出‘文王之約’。若不然,王元瑋焉能有命在?”
後來又隨其讀書,淳淳教導,耳提麵授不嫌厭煩;治理會稽三亂,籌劃謀取天下,一件件、一樁樁,曆曆在目,彷佛昨日之事。
“先生,大事未成,你就去了。學生步履維艱,如履薄冰呐!”
哀思過後,朱鉉逐漸清明起來。
揚州現今局勢,可謂一個“亂”字。
各方勢力都摻雜其中,孫策、袁術、劉繇、王朗、祖郎,還有那個太史慈。各郡縣,必也是各懷鬼胎,未見得能很快為哪方勢力統一。
“無論如何,明年春,必須啟程。”
“呂布,你不讓道,就打到你讓。”
朱鉉又將劉曄、辛毗,還有牽招找來,共議返還之事。
幾人見朱鉉目光熠熠有神,都放下心。
於是乎暢所欲言,談論了數日,方才議妥。
朱鉉等人計議,待到來春,便慫恿曹操舉兵,攻打徐州。
劉曄、辛毗也是料定,曹操視為呂布眼中釘、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後快。
曹操確然也是如此想的。
北麵的袁紹,收攏北部四州已近尾聲。與曹操之間,早晚必有一場大戰。
有呂布在後掣肘,曹操絕不放心。
“待我消滅了呂布,方可騰出手來與袁紹對決。但這之先,必須收攏豫州、司隸部,西邊的馬騰、韓遂心腹之患。”
正如曹操所料那般,關內馬騰、韓遂,自封涼州、雍州刺史,打著李傕當政時加封的安狄、安降將軍名義,大肆在西部吞並各部勢力。羌胡許多部落,也被他們收編,部下不下三十萬,已成大患。
荀彧道:“主公莫憂。我有一計,可使主公穩固關中。”
“如何?”見麾下第一謀士荀彧主動獻策,曹操欣喜不已。荀彧極極少顯露謀略,一旦開口,必是治國安邦的大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