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汝南的事宜,曹操本打算提兵攻打袁術
但忽然得悉,沮授進言袁紹,趁著許都空虛,舉兵過黃河迎接獻帝,去往鄴城。
雖不知袁紹會否采納,但曹操仍然心驚不已,即刻發令,大軍回還,一刻不得耽誤。
“這個沮授,關鍵時候,還真能添亂。”朱鉉抱怨道。
本以此番終能如願。隻要攻破壽春,便可一路平坦直往長江而去。
誰料,關鍵時刻,傳來這麼一個消息,一切計劃都化作烏有。
待到全軍急速趕回,方知袁紹根本無意聽從沮授之言,不過虛驚一場。
不過曹操也不敢大意,雖此番不來,不代表以後也不能來。
朱鉉向曹操推薦郭圖,其人不但貪財,更是與沮授不和,但凡沮授堅持的,郭圖一定想方設法的破壞。
曹操得知此事,心內甚為高興。立刻派心腹之人,攜帶大量珠寶,前往冀州,收買郭圖。讓他在袁紹麵前多言兩家和好之事,詆毀並疏遠沮授。
其實,不要曹操前來收買,郭圖也不願沮授得寵。
更何況,現如今,袁紹漸近衰老,部下諸臣都在選擇親近的公子支持。偏偏沮授與郭圖,所支持的公子互為對立,更加相軋甚急。
如此還不算完,袁紹之所以敢於襲取許都,乃是因為北麵的壓力大減,邊塞的少數民族被其安撫。
曹操秘密派人北上,聯絡閻柔、鮮於輔等人,令其發兵襲擾幽州,令袁紹不得不舉兵北固。
安排好這一切,曹操便於十一月,再次誓師,發兵攻打袁術。
誓師儀式在許都,天子親自登壇,授予曹操天子劍,鏟除逆賊袁術。
朱鉉也來到了許都。此刻,正襟立於壇下,文武百官環侍,儀式進行的莊重肅穆。
待到儀式舉行完畢,文武等盡皆散去,朱鉉與隨之而來的辛毗竊竊私語道:“先生,可覺察出怪異?”
“何事?”辛毗不解。
“今年,兗州連續兩季皆是豐收,官員想來不會欠薪,如何個個身穿粗布麻衣?”
“喔··這倒是!方才也覺我與主公在此,頗有些不合時宜,又未察覺何處有不適?確實如此!怪不得,多有不識者看向我與主公,似是很以為我二人不妥。”
二人衣著光鮮,在一群粗布麻衣的官員之中,顯有鶴立雞群之感,頗為紮眼。
“一個個的俱都是麵露油光之色,顯然夥食不差,如何打扮的如此寒酸?怪事!”
二人悄悄議論。
正此時,遠遠看見曹洪,雖穿著不及往日,但也未如其他人那般寒酸。
“曹將軍!這邊來,有事相問。”朱鉉客氣的招招手,朝著曹洪招呼道。
曹洪瞧見朱鉉招呼,挺著肚子走了過來。
“謔!曹將軍,越發彪壯了。”朱鉉揶揄道。
“驃騎將軍說笑了!這長久不得廝殺,身子越發慵懶,哪裏來的彪壯?”
曹洪往日與朱鉉不睦,乃是公事。
平日間,武夫們觥籌交錯之際,也多有議論,對朱鉉還是倍加推崇的。
隻可惜,朱鉉不是曹操部下,來日也許會成沙場勁敵。
但武夫們,是不會暗害朱鉉的,隻有戰場上殺死對手,才是榮耀。
搞陰謀,那是謀士的事情。
征討張繡,曹洪卻不曾跟隨。與夏侯惇兩個,負責留守。夏侯惇鎮守兗州,曹洪在許都。
“喔對了,既然曹將軍鎮守許都,想來應明白,這許都的官員,為何都如此寒酸?”朱鉉徑直問道。
“噓!將軍怎麼可如此高聲?”曹洪滿臉驚訝之色,急忙阻止朱鉉。
朱鉉、辛毗不解,實話實說而已,難道犯忌?
遂壓低了聲音,小聲問道:“難道此中有不便講之處?事關曹公?”
曹洪訕然而笑,道:“與大哥何幹?不過話說回來,還是與他有點關係。”
朱鉉不耐,這話說的模棱兩可,是何關係?因何如此?
眼瞧著朱鉉麵有急色,曹洪笑道:“其實,事情起因,還不是因大哥重用毛玠、崔琰之故。”
“毛玠?崔琰?”
毛玠,陳留人士,以清廉公正而出名。很早就跟隨曹操,先任功曹,後為幕府東曹掾。
崔琰,清河東武城人,聲姿高暢,眉目疏朗,須長四尺,甚有威重。其人文武全才,尤其擅長選拔人才,為人清廉。先為從事,後辟為幕府東曹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