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8年,建安三年。
袁術逃離壽春,留守大將張勳、樂就、陳紀、梁綱四人同時戰死,步卒潰散。
原本富饒的江淮之地,刀兵連年、橫征暴斂,遇到大幹旱爆發大饑荒,已是殘破不堪。
但袁術勢力將將從此間衰退,曹操、孫策、呂布便將目光鎖定在此地。
孫策任命舅舅吳景為丹陽太守,近臣呂範為丹陽都尉,一麵圍剿丹陽郡內頑抗的陳禹、祖郎、太史慈;一麵在曆陽對岸征集船隻,意圖攻打曆陽,進占九江。
而曹操,占據壽春後,得了一座空城。沒有兵員,沒有糧草,而且此處易攻難守。
待要出兵追擊袁術,又擔心呂布過淮河來爭奪九江。
呂布倒也是有意進軍壽春。無奈,突聞後方生亂,劉備在沛縣大肆招兵,囤積糧草,有重奪徐州的跡象。
隻能趕忙退兵。
呂布雖然退兵,但曹操也無力追擊袁術,壽春城也守不住,隻能放棄。
眼看著曹操即將退兵,朱鉉便去拜別。
見著曹操,朱鉉抱拳躬身,陳詞頗有些依依難舍,實則乃是辛毗囑咐,要做作一番。
“曹公,此番真要作別了。不能再追隨您左右,望保重!”
說話間,朱鉉想起這些年的艱辛,大多與曹操共同渡過,雖對其人並無太大好感,但畢竟患難與共達八年之久,孰能真的毫無一點情誼?
不由得眼圈有些紅了。
曹操見狀,過來抱了抱朱鉉的雙拳,也很感慨,略帶傷別之情。
“老弟,這就要走了麼?雖早知有今日,但我依然不舍!”
“曹公,此別不知何日能再相見?更何況,我此去路途坎坷,有什麼不祥也未可知!”
“老弟威猛如戰神,有何不祥?此去必然功成名就!”
朱鉉與曹操又略談了幾句,便拜別了。
第二日,朱鉉率部下出發,往南而去。
行了沒有兩個時辰,身後突然傳來騷亂聲。
“嗯?”朱鉉不由得蹙眉。
往日間,治軍甚嚴。如何今日行軍之際,軍士們敢亂了行伍?
“去人看看,後麵亂什麼?莫不是快回家了,都按耐不住了。”
身旁的隨從剛要前去查看,遠處已傳來聲音。
“將軍,我回來了!”
“還有我,我也回來了。”
這兩個人的聲音,太熟了。
誰?
張逸、朱賁呐!
須臾,二人已是竄過來,一路不停地有軍士在打招呼,似乎想打探什麼?
“你們?你們怎麼回來了?劉先生呢?”
朱鉉口如連珠炮,不停問道。
說話間,人已到得跟前。
朱賁搶先答道:“老劉···劉先生,早到了會稽。有書信在張逸身上!”
朱鉉趕忙伸手,向張逸索要。
張逸飛身縱下馬,前來朱鉉跟前行跪拜之禮,奉上劉曄書信。
朱賁也慌忙下來行了禮。
朱鉉擺手讓他二人起身,又命全軍駐足。
自己到僻靜處,打開書信來看。
不看則已,一看之下,大驚不已。
孫策奪取丹陽、吳郡,任命吳景為丹陽太守,朱治為吳郡太守。而後,孫策便率軍渡過錢塘江,攻打會稽。
劉曄回到會稽,為時已晚。
王朗不聽虞翻、顏闕的勸阻,棄守山陰,在固陵阻擊孫策。
孫策幾次從水上發動進攻,均未能奏效。
孫策叔父孫靜獻策,建議聲東擊西,從查瀆進兵,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孫策依計。
於是,夜裏一麵到處點燃火把,迷惑、牽製正麵之敵,一麵分出兵馬悄悄從查瀆出擊。
王朗出於意外,大驚慌失措,派周昕率兵倉猝迎戰。
孫策親自率軍出擊,斬殺周昕,長驅直入。
王朗敗潰,帶虞翻乘船而逃,直往天門江北的句張。
孫策鼓勇追擊,先占據山陰,而後率軍包圍句張。
句張,經過十年的經營,城牆寬厚高大,護城河寬十丈深三丈。
城內糧草囤積如山,兵馬不下兩萬餘。
顏闕親自坐鎮,眾軍將士同仇敵愾,連續三戰,打得孫策丟盔卸甲。
無奈,孫策已得吳郡、丹陽及會稽大部,兵員、糧草源源不絕。
顏闕一麵與孫策在句張對峙,又派出賀齊、夏牟分別率領數千兵馬,向會稽東西兩側迂回,逐步收複縣城。
“這個顏闕,真是大膽。曉得不能死守,派兵將多處出擊,分散孫策的實力。隻是這樣,句張豈不是防守薄弱了?”
朱鉉走時,會稽有兵馬五萬。這些年,會稽與民養息,不再征募兵員,甚或裁剪了一些老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