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錘一錘,恍如重斧開山,葉蕭其勢如瘋,就那麼蠻不講理地砸了下去!
王五早已苦不堪言,伸臂擋得幾下,便已早早放棄,生生頂著脊梁硬抗起來,雙腿一寸寸地越陷越深,漸漸地連腰也埋了起來。
葉蕭連聲怒喝,從未有過如此酣暢的感覺,全身的力氣,都可以毫無顧忌地揮灑,隻覺世上再無一事可比現在痛快,等到再想躍起,卻覺雙腳軟的時候,才看到王五的大半個身子,都已被他砸到了地下。
一絲絲鮮血,自王五緊閉的嘴角滲出,卻兀自倔強地沒出一點聲音,微黑的臉上早已蒼白一片,雙目緊閉,應該是早已昏迷,背脊尚在微微顫抖,受力的地方殷紅一片,剝掉爛掉的衣服,那裏早已血肉模糊。
葉蕭一驚,心中已暗暗生出了悔意,隻是他方才如癡如醉,就像入魔了一樣,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王五的情況,又那裏知道留手,好在看王五現在的樣子,不會有什麼性命之危,這才略微好受了一些。
毫不遲疑地施出一道回春術,先止住了王五背上的傷勢,然後就望著入土半截的王五起愣來,沒有敢貿然動手,隨意挪動王五的身體,怔怔地在一旁起呆來,回想起方才的情形,胸中似乎充滿一股暴戾之氣,現在還讓他後怕不已。
“莫非這也是受了玄心道的影響?”
想到這裏,葉蕭心中一動,悄悄地從儲物袋中取出靜念珠,攥在了手裏,靈台頓時清明起來,煩躁、慌亂、擔憂等等情緒全都消失不見,他其實並不知道狂子是否還在一旁,不過心行事,總不是什麼大錯。
這時候王五才**一聲,從昏迷中醒轉過來,晃了晃腦袋,才認清了自己的處境,望著正在呆的葉蕭,麵露苦笑道:“好家夥,你這真是要活埋了我啊!”
葉蕭一驚,旋即便醒悟過來展顏一笑,悄悄地將靜念珠收進了儲物袋,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關切地道:“王師兄,沒留住手,這個……你不打緊吧?現在我幫你出土,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出土?”王五愕然,隨即就和剛剛反應過來的葉蕭,一起哈哈大笑起來,驚起了林中無數飛鳥。
笑聲良久之後方才止歇,葉蕭確定了王五並無大礙,便扯起他一隻手臂,微一用力,就像拔蘿卜樣地拔了出來,瞅瞅王五沾滿爛泥的下半身,而葉蕭自己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兩人忍不住地又一次狂笑起來。
兩個大男人,倒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三下五除二地脫掉了身上的破爛,然後隨手一個化雨術,便衝刷得幹幹淨淨,重新換上一套幹淨的衣物,王五便建議一起回去,葉蕭見狂子再沒出聲,也就沒有反對。
一路上葉蕭又問起王五的身體,確定了沒事才徹底放下心來,然後就他和王七之間的事情,稍微解釋了幾句,王五搖頭示意不必,然後臉色一黯,歎息著講起了兄弟倆的事情,葉蕭聽後,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兄弟倆的差別為何會如此之大。
王七出身武學世家,王五的父母則是那個家族的奴仆,但卻與王七的父母感情甚篤,在王家遭遇滅頂之災的時候,隻有他們兩個孩揣著家傳絕學逃了出來,流落江湖隱姓埋名,以兄弟相稱,王七生性懦弱,是個典型的紈絝子弟,而王五卻恰恰與其相反。
親仇家恨,逼出了王五在武學上的全部的潛力和賦,修為一日千裏,而王七卻在遭遇家變後更加墮落,甚至還經常勸阻王五放棄複仇,以免自己被殃及魚池,王五雖然反感,卻因念及雙方父母的情誼,始終不忍拋下王七。
五年之前,王五的武功終於大成,一個人浴血斬殺了全部仇敵,在逃跑中被一位蒼月門弟子所救,從此知道了修行者這種強悍的存在,兩年前便帶著王七,按照那位弟子留下的一點線索,來到了蒼月門,幸好兩人都身具靈根,這才留了下來。
“葉……師弟,恕我直言,你這**之強橫,確實令我無話可,可武技卻似乎……似乎差了點,難道真如有些弟子所,修煉了鍛體的功法不成?”到這裏,王五話鋒一轉,終於還是露出了武癡本色,不過好歹也算懂得人情世故,給葉蕭留了一點麵子。
“王師兄不必為我遮掩。”葉蕭苦笑道:“我的武技何止差一點?那根本就是一點不懂!”
笑了笑,葉蕭又道:“我的**會如此強橫,是因別的緣故,至於什麼鍛體的功法,我連見都沒見過,又談何修煉?”
王五聞言便沉默下來,不過眼中還是有一點失望和懷疑,葉蕭也明白他心中所想,考慮到自己如今也算名人,當初對蒼子所的謊言,也很快就要流行起來,還不如今就出來,否則看王五的樣子,晚上能不能睡著覺還是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