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事情都在眨眼間完成,那大漢如喪考妣,悲呼聲刺破死寂的黑暗,遠遠地飄下山去,葉蕭和王五對視一眼,心中一沉,濃烈的殺機湧上心頭,被大漢這麼一鬧,隻怕他山下的同夥,就算是聾子也聽得到吧?
吳飛羽遠遠地向這邊望了一眼,眼神變幻不定,終於還是若無其事地轉過身來,踢了正好從身邊經過的一隻牙狼一腳,狠狠地咒罵道:“沒用的畜生,死了也好!”
這隻普通的牙狼悲鳴一聲,就被踢飛了好幾丈遠,如同一團爛肉般掉到了地上,眼見是不得活了。
葉蕭法力一催,六條蠍魂盤旋一圈,撲向了還沒有自悲痛中擺脫的大漢,王五大刀揮舞,也展開了淩厲的攻勢。
若不能在援軍到來之前,將大漢斬殺,他們兩個就要前功盡棄了。
那大漢撲在獨角牤牛的身上,隻是痛哭不已,對於即將臨頭的殺身之禍,竟似一無所覺,隻是在吸收了獨角牤牛放出的綠點之後,他的身體也不知生了什麼變化,竟然變得堅若精鋼,承受了蠍魂三鉤,王五一刀,卻狀若無事的樣子。
“你們,害死了阿牛!”被葉蕭和王五這麼一刺激,大漢終於緩緩站起身來,眉宇間原有的一絲憨厚,都化作了暴戾的殺意,直欲冒出火來。
那頭獨角牤牛,的確已經奄奄一息,不過卻並未死去,隻是昏迷過去而已,這大漢的神智,分明已經不大清楚了,不過他這樣,卻也沒錯,那頭獨角牤牛,分明也活不了多久了。
葉蕭和王五悶聲不答,手底下的攻勢卻愈緊了,這大漢一時之間,好像還沒有適應自己身體的變化,舉手投足,雖然有著無窮神力,卻還不夠自如,不但不能攻擊到對手,自己反而被連連擊中,直氣得他怒吼不絕。
鬥得一會,大漢終於慢慢適應,神智也稍微清醒了一點,一身本事開始逐漸揮,葉蕭和王五的日子,不再那麼好過了。
這大漢所修習的術法,甚是奇詭,竟然可以將自己身體的局部,幻化成某種妖獸來進行攻擊,再加上大漢現在**強橫,力大無窮,這看似世俗的武技,卻讓葉蕭和王五極不適應,吃盡了苦頭。
看到蠍魂的尾鉤,實在無法傷到大漢,葉蕭幹脆將之收起,為自己加持上金剛罩和禦風術,一邊耐心地和大漢遊鬥,一邊苦苦思索破敵之法。
話間這大漢已欺近葉蕭身前,用後背硬抗了王五一刀,卻隻是身形微晃,揮出一拳,擊向葉蕭的麵門,醋缽大的拳頭,在出手之後,卻突然化作一條昂擺尾的大蛇,張開大嘴噬咬而去。
葉蕭來不及閃避,隻得微微側了側身子,仗著有金剛罩在身,再不濟也擋得下這一擊,於是自儲物袋裏拿出無名匕,疾刺下去,心中已是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決不能這大漢好過。
大蛇的嘴巴一合,金剛罩一陣亂晃,卻還是可以支撐的樣子,葉蕭心中大穩,手中的無名匕去勢更疾,隻覺自己這一次的險,冒得甚是值得。
兩人距離甚近,葉蕭的這一刺,實在是誌在必得,不料這大漢的身體,竟然詭異地一扭,就似被抽去了全身的骨頭,然後下半身就全部變成了軟綿綿垂下的觸須,整個人看起來就似一隻巨大的水母。
無名匕一刺入那飄蕩的觸須,就被牢牢地纏了起來,葉蕭連抽幾次,也沒有能夠拔出,大漢得意地獰笑一聲,密密麻麻的觸須驟然揚起,如藤蔓般纏住了葉蕭,將葉蕭包的像粽子一樣。
“化妖術!你是靈獸塢弟子!這是築基期的法術,你怎麼可能使得出來?!”王五驀地驚呼道。
金剛罩出哢哢脆響,像蛋殼一般碎裂開來,葉蕭心念電轉,手掌中已出現了一簇青色的火焰。
“哧啦!”一聲,一縷觸須已被燒成了灰燼,隻剩一顆腦袋還保持原樣的大漢,驀地一聲痛呼,緩緩鬆開了纏繞葉蕭的觸須,麵帶懼色地閃到了一邊,身形急變幻,又恢複了原本的模樣。
葉蕭趁機退避和王五站到了一起,急聲道:“五哥,什麼是化妖術?你怎麼知道他是靈獸塢弟子?”
“化妖術是靈獸塢的獨門法術,對敵之際,可以將自己的身體,轉化為某種妖獸的樣子,同時也具有了那種妖獸的能力,此前他每次都隻是一部分肢體變化,而且時間都很短暫,我也隻當是一種類似的幻術……”
王五苦笑道:“現在看來,他施出的確實是化妖術,而且還是築基期的化妖術!我剛開始修道的時候,為了能將術法和武技結合,專門讀了不少介紹各派術法的典籍,了解他們的術法特點,這絕對不會錯的!”
“築基期?那怎麼可能?!”葉蕭不禁驚呼一聲,築基期對於現在的他們來,幾乎就是不可抵擋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