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處,一簇嬰拳大的元離命火,已出現在葉蕭掌心,屈指輕輕一彈,飛入了黑煙共烈焰齊飛的山口。
數息之後,葉蕭體內剩餘的元離命火,突然變得有些狂躁起來,似乎十分焦急的樣子,眉頭微皺,盡管不明所以,但葉蕭還是將它們放了出來,一並扔進了山口裏,此時葉蕭體內全部的火焰加起來,已經有臉盆大了。
“轟!”沒過一會,一團青焰繚繞的影子就湧了出來,正是火鳥,隻是樣子看起來竟然有些狼狽,羽毛散亂不堪,青光黯淡無比,好像吃了什麼大虧。
“虧大了!虧大了!那個老子,以後最好不要被本鳥看到!”火鳥大聲嘮叨著,已迅返回降魔鍾修養去了,它畢竟還是魂魄之體,看樣子又受了不輕的傷,長久呆在外麵,消耗是非常大的。
“如果是這樣,那可真是麻煩了!”趕去和王五會合的路上,葉蕭已經通過和火鳥的交流,得知了蒼月門要調查林生一事。
正是因為這個消息,才讓火鳥吃了個虧,它靠得太近,被修為精深的蟲魔察覺,誤以為是五宗伏擊自己的人手,生性凶殘的蟲魔,雖不願明目張膽地和五宗作對,卻也不願意太過示弱,於是在離去之前,就灑下了一種奇毒,存心讓五宗吃個暗虧。
原本以火鳥的魂魄之體,什麼毒也不怕,無奈火鳥卻實在貪嘴了一些,離開之前,還不忘再吞噬一口地下烈焰,結果將氣息極似火焰的焚心散也吞了進去,雖不至於有性命之危,卻也多虧葉蕭釋放出的元離命火,才及時地煉化了焚心散。
至於葉蕭體內元離命火的躁動,自然也是火鳥所為了。
聽罷緣由,葉蕭實在是有些哭笑不得,不再理會火鳥,趕緊跟王五商議起來。
王五沒有詢問葉蕭的消息從何而來,準不準確,攢起的眉頭,證明他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略微一查,就能夠知道我們下山是和林生他們同行,更會知道我們曾去尋找過林生的下落,如此一來……”
“如此一來,就算宗門相信我們沒有殺死林生,可那個蟲魔,像講道理的人嗎?”葉蕭苦笑著接道。
對視一眼,兩人心頭,都泛起四個字來:喪家之犬。
蒼月門暫時是不能回了,不過兩人原本也沒打算現在回去,不過以後呢?難道要等那壽元不知道還有多少年的蟲魔坐化?
“五哥,隱體術的功夫,你練得怎麼樣了?”沉默了一會,葉蕭突然道。
“隱體術?”王五一怔,旋即就反應過來,恢複了幾分神采,道:“就快大成了!瞞過築基期修士,大概不成問題!”
“那麼,咱們兄弟,就開始討利息吧!”兩人大笑著,飛馳而去。
很快地,兄弟倆就現這利息著實不好討,不是債主太過難纏,而是根本就找不到債主,為了尋找王家子弟的蹤跡,兩人在此地尋覓苦守了半旬之久,卻依舊一無所獲,似乎他們已經完全放棄了這個伏擊點。
經過商議,兩人不得不跋涉千裏,趕往了王家原來的總部王家堡,試圖從中找出線索。
王家堡矗立在荒野之中,占地數十裏方圓,高大的城牆,足有十幾丈高,兩三尺厚,防禦森嚴,離它最近的較大城池,也有幾十裏遠,簡直就是一個獨立的王國,此刻在暮色之中,就如一頭遠古猛獸,欲待擇人而噬。
“咦?不是王家背叛之後,已經人去樓空了嗎?何以還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利用隱體術,將身形生生拔高了近尺,肌膚泛著古銅色光澤,肌肉虯結,看起來威猛無比的葉蕭,詫異地看著城牆上那十幾名全副武裝,來往巡防的大漢,低聲道。
“修行界的事情,自然由修行者自己解決!所謂的人去樓空,僅指王家的修行之人而已!”對於這些,王五顯然要比葉蕭更加了解,聞言就慢慢解釋起來:“修行者最初也是凡人,何況他們的後人,也不一定都可以修行,不過有了修行的先輩,他們的日子,卻要比一般人好過得多,也更容易聚斂財富和勢力,長此以往,就形成了家族的存在!”
王五如今的形象,卻是赤紅臉膛,比原來個頭燒矮一些,和葉蕭一起,就像兩位江湖豪客:“凡人之中,身具靈根者,萬中無一,看王家堡這規模大,隻怕留下的族人,足足有十幾萬之多,這還不算方圓村落,那些沒資格住進內堡的旁係子弟!”
咋了咋舌,葉蕭頭一次對自己當初的低劣資質,感到了一絲慶幸,同時也對修行的艱難,有了更深的體會和領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