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群外,白玉廣場上空,火海倒懸,足有幾十畝方圓,仿佛傾灑一般,將一團團鬥大的雷火劈落下來,嗚咽作響,劃出道道熱浪,留下肉眼可見的暗紅軌跡,流星火雨,仿佛永無盡頭般地持續著,轟得宮殿上空那道五彩禁製不住晃動,搖搖欲墜,頭頂火海卻不見一點減的趨勢。
鬥大的雷火轟擊到五彩光罩上,立刻爆裂,強大的衝擊力,使受到禁製保護的宮殿也不住晃動,驚雷炸響的巨鳴聲中,萬千道火光彈飛出去,將沒有防禦的白玉廣場,砸出一個個冒著青煙的大坑,威力之大,簡直駭人聽聞。
這火海直直地懸在頭頂,與廣場上眾人近在咫尺,若非有宮殿禁製的阻擋,可能早就壓將下來,將一切都焚為灰燼,而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個結果似乎已不可避免,而原本巨大的白玉廣場,此刻就已無聲無息地隻剩眾人立足的那十幾丈方圓。
無法抗拒的威,受禁製所困,無處可逃的絕望,末日來臨般的壓抑氣息,讓除了傀儡一般的蕭豹之外,其餘人都是滿臉驚懼,惶惶不可終日,將目光投向了蟲魔、冰煞、以及白魅老祖這三位主心骨身上,似乎這樣便能找到一絲慰藉。
隻是方才還意氣風,不可一世的蟲魔,此刻同樣麵色凝重,眉頭緊皺,顯然是拿不出什麼主意,而冰煞自從現身之後,就擺出唯蟲魔之命是從的姿態,現在也同樣如此,眼神冰冷,不言不語。
白魅老祖重瞳異彩連閃,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蟲魔看到,當即不悅道:“白魅!你想到了什麼,幹脆點出來!”
“無禮輩,且讓你再猖狂一時!”白魅老祖心中冷笑,表麵卻不以為忤,指了指前方宮殿道:“如今我等受此地禁製所困,即便能夠破陣而出,也還要麵對雷火大劫,殊為不智!不過,此劫因誰而起,雖不得可知,但應當承受此劫的,絕不應該隻有我等!”
蟲魔聽了,立馬狂笑起來,帶著歇斯底裏的味道。
“這幹邪魔,莫非得了失心瘋不成?!”宮殿之中,畫麵之前,燕望川麵色狂變,驚呼道。
“他們是想逼我等現身,共同麵對這道雷劫!”吾子無奈地苦笑起來。
畫麵之中,廣場上的所有修士,都在蟲魔的命令之下,全力轟擊著鎮府石碑。
“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葉蕭跌入那團灰蒙蒙,似霧非霧,似煙非煙的物質中後,立刻就被切斷了所有感應,目不能視,耳不能聽,元神也沒有了任何觸覺,渾渾噩噩,仿佛置身混沌之中。
那些物質,仿佛無視葉蕭骸骨外的霹靂戰甲,護著葉蕭元神的降魔黃光,直接就包裹住了葉蕭那粒初凝的,米粒大的金丹,一點一點地侵透進去,使金丹慢慢地也變成了灰蒙顏色,然後開始無止盡地萎縮,朝虛無的一點萎縮。
葉蕭骨骸上的血肉,也停止了繼續衍生,如同分解般地,一點一點溶進灰蒙,歸於虛無,霹靂戰甲電弧流轉,依舊在一閃一閃,降魔鍾也還散著蒙蒙黃光,中間有一團人形灰蒙,就如同太陽中的黑子,始終不被照亮,但卻頑強而倔傲地存在著。
“白日做夢!我等處於宮殿之內,要比外圍的他們多一層保護,豈會陪他們一同受死?”燕望川剛剛出一聲冷笑,這處空間內的元氣,就忽然狂暴地湧動起來,足下地麵,塌陷出一個個巨大無比的深坑,空也仿佛裂開一樣,出現道道寬大縫隙,靈氣如潮水般從那些縫隙中湧了出去。
“隻怕由不得我們了!”吾子的歎息聲中,整個空間都開始坍塌,瞬息之間,場景變換,眾人驚駭不已地現,他們已身處一座閃電造型的宮殿之前,方才所見的遠山,綠草,繁花,全都消失不見了。
這座閃電造型的宮殿,依山勢建在半山之間,下麵還有五座宮殿,呈品狀排列,山腳三座,稍上兩座,造型不同,顏色也不同,或如抽枝青木,或如赤紅烈火,或如清清水滴,分別代表五行和雷電屬性,放射著衝光柱,彙聚成一道五彩護罩,使宮殿免遭雷火的直接轟擊,然而山頂卻是灰蒙蒙一團,不知道裏麵有些什麼。
隻剩十幾丈方圓的白玉廣場,清清楚楚地就在山腳之下。
蟲魔等人對鎮府石碑的攻擊,所造成的影響似乎比雷火還大,每一次攻擊,都伴隨整個宮殿群,甚至是這段山脈的巨顫,而蟲魔等人分明也看到了吾子一行,露出瘋狂獰笑,愈加賣力起來,擺明了是要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