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說,秦王一個人在明湖居?”石舟六合問。
那叛徒連連點頭:“是的是的,是的是的。”
“好吧,我姑且相信你。”石舟六合說。
“饒了我吧,饒了我吧?”那叛徒哀求。
“除非你能給我一個饒了你的理由。”石舟六合說。
“隻要饒了我,我還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叛徒說。
“什麼秘密?”石舟六合問。
叛徒直起腰來,向四麵看了看,臉上露出遲疑的表情:“這個,我必須跟你一個人說……”
石舟六合點頭,一揮手,指向院子的東北角:“把他帶到那邊去。”
我一直都在苦苦思索美國人的事兒,因為這一點非常奇怪。
如果有美國的秘密人物到達濟南,其目的一定是為了神相水鏡。
古話說,鳳凰不落無寶之地。美國人看重的東西,一定是卓爾不群的,如果隻是普通的小玩意兒,他們根本不會興師動眾而來。
美國人擁有全世界超一流的特種兵、最新的高科技、最全的技術手段,最高瞻遠矚的指導思想,代表了當今世界的最強大力量,與他們正麵為敵,等於是自討苦吃。
我相信,秦王會如果想與美國人為敵,那麼就會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形成多線作戰的不利局麵。這時候,如果石舟六合能夠趁虛而入,直撲明湖居,將會形成黑虎掏心之勢,獲得意想不到的成果。
“不如——”我說。
石舟六合擺手:“稍等,我先問清楚他說的那個秘密。”
我不禁皺眉,盯著那個叛徒細看了好幾眼。
在我的逼視之下,那個叛徒低下了頭。他雖然跪著,雙腳的腳尖兒卻不由自主地在地上劃來劃去。
這種下意識的身體細節動作,正是心懷鬼胎的表現。
“什麼秘密?”我問。
那叛徒搖搖頭。,輕聲回答:“這個秘密我隻想跟領導一個人說。”
我冷笑一聲:“那你最好想清楚,如果隻是編個理由來拖延時間,那你的死期就到了。現在,我也給你一次機會,你可以收回剛才說的話。”
其實對我而言,不管這叛徒將要說什麼,都可以判定為假話、謊話。
“他沒有說謊,秦王的確在明湖居,我的人早已經獲得了消息。”石舟六合說。
“既然他在那裏,那麼接下來這一戰就是打明牌了?”我問。
“在某種程度上說,就是打明牌,因為現在進入濟南的各方勢力,都曾經在京城裏或多或少地交過手。中國太大了,人也太多了,所以說,當真正的寶物出現時,所有人聞風而動,就會形成一股巨大的潮流。現在,這潮流已經湧入了濟南,把所有的高手也帶了進來。打明牌沒關係,隻要手中有牌,心裏就不慌。”石舟六合似乎胸有成竹,與剛才的惶急窘況大大不同。
“你手中還有多少牌?”我問。
“很多,隻不過有好有壞,有的能用,有的不能,有的打出去一鳴驚人,有的打出去一塌糊塗。”她苦笑著回答。
“我覺得,此刻殺奔名湖居,應該是一張好牌。”我提醒她。
明湖居士在大明湖的中門位置,距離此地不到一公裏,全體急行軍過去,隻需五分鍾。既然此刻秦王還在明湖居,五分鍾之內,石舟六合就能逼近對方主帥,控製秦王會的咽喉七寸,使得秦王會餘黨投鼠忌器,沒有反擊的手段。
“無論如何,我要聽完他的話再走。”石舟六合說。
此時,她的人把叛徒架起來,拖往院子的東北角。
“夏先生,請稍安勿躁。”石舟六合說。
我歎了口氣,這時候說什麼都沒用,那叛徒的話已經吸引住了她。
“好吧。”我點點頭,“請盡量快一點,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石舟六合走向那叛徒,而我則站在放生池旁邊。
黑衣人投入放生池的粉末果然厲害,我猜它具有強烈的腐蝕作用,就像化學藥品中的王水一樣,不但把隱藏在山放生池中的殺手弄死,而且把他們的身體完全腐蝕掉,連那兩具白骨也不剩。
奇術之道博大精深,古往今來不知道有多少高手出現。所以說在這一個行業中,任何人都不可能永遠傲立潮頭之上,更不可能百年不敗,唯有不斷進取,才能始終與時代一起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