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了,別逼我。”我說。
她倒下去,我踏著她的身體走過去,毫無憐惜之意。
跟日本忍者在一起的,隻能是忍者,不可能是其他的什麼東西。
或許,她就像幻戲師門派中的倀鬼那樣,自身是鬼,甘願為虎作倀,真的是死有餘辜。
走了一陣,前麵出現了一座八角形的亭子,亭子頂上鑲嵌著一盞滾圓的白色燈球,猶如一隻巨大的夜明珠一般。
亭子裏有床,床上有人,正背向我、臉向裏,沉眠不醒。
“嶽先生,我來了。”我沉聲大叫。
他想做茅廬高睡不醒的諸葛武侯,我卻做不了卑躬屈膝的劉皇叔。
除了這亭子,四麵竟然高高低低地掛著無數白紙燈籠,燈籠中影影綽綽地藏著什麼東西,全都蜷伏不動。
“東之青龍,西之白虎,南之朱雀,北之玄武,中為黃龍,此五者與金、木、水、火、土對應。青龍為木,白虎為金,朱雀為火,玄武為水,中央黃龍為土……”
開口說話的正是嶽不群,他背對著我,口中描述天空宇宙形象,如數家珍一樣。
在奇門遁甲之術的各個門類中,有著相當細微的區分變化,即使是最具玄學知識的人,也無法完全通曉。
我聽他慢慢述說,腦海中也浮現出星象的模樣。
當然,我所理解的內容與他不同,因為我回憶星象是為了理清“不死鳥”布局的順逆關係。
“你來了,證明你已經輸了。”嶽不群慢慢地坐起來,但仍然背對著我。
“輸贏不論,咱們也許可以坐而論道,講一講天下。”我說。
“天下?東方蒼龍為尊,天下權柄當然在扶桑之島上。”他說。
我細看他的後背,陡然覺得,這不是此前見過的嶽不群,根本沒有他身上那種陰邪之氣。
“很好,我同意你的觀點,但請轉身好嗎?你這樣待客,很是沒有禮貌,不是嗎?”我低聲說。
我能猜到,他使用替身來見我,實際是防範我突起暴擊,采取同歸於盡之策。
這種安排,也就代表了他對我也有深深的懼意,一直暗暗地防備我。
“這樣談,不也很好?二顧茅廬,本來就不得見。我們都知道,三顧茅廬,方得知己。古人尚且如此,我們做後輩的,豈不是應該效仿?”嶽不群說。
我長歎一聲:“嶽先生,三顧茅廬是中國人的典故,而你作為日本人,卻一直引用這些,豈不是張冠李戴?”
日本人有他們的信仰和尊崇對象,《三國演義》中的很多人物雖然已經被他們長期引用,但畢竟是中國人心目中的英雄典範。
作為他們,至少應該去崇拜織田信長之類的古代英雄才對。
“夏先生,我很欽佩你,足智多謀,年少有為。如果不是惜才,剛剛那一槍就會射中你的前額,而不是那名槍手的後腦。我愛才,其實我們國家的大人物更愛才,我們是受他老人家的影響,才會在全球各地廣泛地網羅人才,製作了人才智庫。不客氣地說,我對奇門遁甲之術的理解已經遠遠高於你們中國的奇術師,如果你肯來幫我,這些知識我都會一一教給你。其實一直以來,我已經培養了很多華裔人才,然後給他們很高的待遇,讓他們為我服務。你呢?想不想過來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