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匈奴精衛’深不可測。當今江湖,還有誰敢站出來對抗她呢?”夕夕說。
“我不敢,但我必須殺了燕塗鴉,消滅他的‘食腦之術’。我隻有一條命,隻做這一件事。”我說。
對抗“匈奴精衛”是江湖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就像當年齊天大聖孫悟空妄圖對抗西天如來,卻被如來的翻雲覆雨之手揮掌打落,鎮壓於五指山下。
我有自知之明,也有必須完成的目標,這兩者並不矛盾,就像飛蛾撲火、春蠶吐絲一樣。明知要死,但必須死得有意義、死得有尊嚴。
“走吧,後門入,得手之後,前門出。”我說。
夕夕還想再說什麼,被我輕輕搖頭阻止。
這時候,咬著牙一條道走下去,比什麼都重要。
抵達咖啡館後門時,我按住夕夕的肩膀,低聲說:“你等半分鍾,裏麵沒有動靜,你再進。”
既然我們假扮燕歌行與白芬芳,那就必須不能讓兩個“白芬芳”同時出現在咖啡館裏,那樣一切就都穿幫了。
夕夕點頭,立刻橫移,藏在陰影裏。
這條五步長的短巷非常僻靜,除了一個綠皮垃圾箱,再也不見任何人影。
上次,我已經仔細觀察過,上方的牆壁、屋簷上沒有安裝攝像頭,藏身這裏,相當安全。
我推開那扇門,滑步進去,隨即關門。
這個時間段,咖啡館裏是沒有什麼生意的,至少要在三個小時之後,才會有吃飽喝足的遊客、閑人進來喝咖啡。所以,現在廚房裏空蕩蕩的,四周沒有任何聲音,隻有通向前廳的門側亮著一盞昏暗的小燈。
我走到那扇門邊,側耳諦聽,外麵也沒有任何聲音。
女招待已死,短時間內店裏肯定招不到合適的人,所以前台也應該是空著的。
“哈嗬——”有人在外麵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你小子又打哈欠,這才幾點就困了?老板娘說,每天晚上都要在這裏守到十二點,確定沒客人來才能熄燈關門。唉,你老是打哈欠,弄得我也困了。來來,別閑著了,咱下象棋,邊下便等客人登門吧。”另一個人說。
“唉,咱們是廚師,又不是服務員。拿一份工資,幹兩份差事。反正老板娘不在,幾點關門,還不是咱們說了算?”第一個打哈欠的人嘟囔。
“下棋吧,下幾盤棋,就熬到十二點了。”另一個說。
接著,外麵有擺棋盤、倒棋子的聲音,然後就是“啪、啪”的落子聲,伴隨著兩個人“當頭炮、把馬跳”之類的交談聲。
從兩個人的對話中,我知道白芬芳暫時不在店裏,於是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
我撤身後退,打開門,放夕夕進來。
廚房的北牆邊有一個巨大的食品陳列櫃,至少有四米寬、兩米半高。這是不太正常的,因為這裏是咖啡館,不是中餐館,根本不需要冷藏儲備大量食物。況且,現在陳列櫃上的各種指示燈雖然亮著,櫃裏的陳列架上卻沒有任何食品。
我走過去,貼著陳列櫃和牆壁之間的縫隙向裏看,立刻發現,牆壁裏向外透出淡淡的金色光線。很明顯,陳列櫃是為了遮擋牆上的暗門而設,通往地底的門戶就在此處。
很快,我發現了陳列櫃背後的操控按鈕,輕輕一按,陳列櫃就無聲地向左側滑開,露出了一扇兩米高、一米寬的不鏽鋼小門,之前看到的金光就是從小門周邊的縫隙裏漫射出來的。
我向夕夕打了個手勢,然後緩緩地轉動小門上的把手。
下意識的,我屏住了呼吸,全身肌肉緊張,以至於握著門把手的那隻手臂近乎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