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了酒與肉,想與你好好喝一杯。”蘇弦音起身,似變戲法地從虛鼎拿出幾個紙包與兩壺酒,琉璃酒壺流光繽紛,美奐絕倫。
龍野單看那華麗的酒壺,便知這貨也是個奢侈之人,雙目定定地看著他,像是在看公雞下蛋一樣看著他,“我們要在這喝酒?”
在這群不明勢力為她準備的車籠裏喝酒?她覺得這個想法委實太高雅了點。
蘇弦音點點頭,並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之處,將紙包一一攤開,酒壺打開,問道:“這裏不好麼?”
龍野環視一圈,四處銅牆鐵壁,頷首:“確實沒看出來有什麼好的地方。”
蘇弦音笑了,發自肺腑那種天然笑意,魅眸似彎月,騷媚之氣盡散,猶如一隻無邪可愛的小狐狸,說道:“人生貴在體驗,我縱然榮華享盡,美景看盡,卻從來沒有在車牢籠裏喝過酒,小野,你也未曾吧。”
“未曾。”龍野發現他看事物的眼光好獨特,這看起來冰冷沉悶的鐵車,經他這麼一番話,倒讓人覺得是處極佳聖地。
龍野突然想起一件事,已經是一個月前的事了,提起來倒是尷尬,深思熟慮之後,龍野決定還是不再過問蘇弦音,那次她沐浴過後,闖進她房間並且將她房間當成茅廁的男子是不是蘇弦音?聲音聽著很像。
龍野目光朝他腳下鞋靴望去,標誌性的蘇製鞋靴。
龍野恍然大悟,果然與這貨緣分匪淺,誠然,那位腦子有洞的男子就是他。
毫不猶豫,龍野打消出走的念頭,坐下來喝酒,就為她們二人匪淺的緣分也要喝上一杯。
蘇弦音見她坐下,眸中笑意更深,將吃的往她身前挪了挪,道:“這是南覃坊的醬牛肉,多吃些。”
龍野點頭,舉起琉璃酒壺,先喝為敬。
蘇弦音瞧著龍野淡然喝酒的摸樣甚是歡喜,一雙狐鳳眼明亮動人,臉上笑容更是沒有收斂過,每次見到龍野,他的心情都格外愉悅,緩緩道:“小野,我好像是……喜歡上你了。”
龍野含在嘴裏還未來得及咽下的酒一口噴了出來,亦如天女散花般,全噴在蘇弦音那張貌賽狐仙的臉上。
龍野咳了咳嗓子,“對不住。”
劇情又出變化,她們不但在四麵銅牆鐵壁的牢籠裏喝了酒,而且蘇弦音還向她表明了心意,大牢籠瞬間升成詩情畫意的格調。
即使遭酒水洗禮,蘇弦音笑容未散,隨即,及其妖魅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的酒,眼神曖昧地盯著她,道:“味道甚好。”
龍野愣了一愣,頓覺此牢籠又升了一個格調,氣氛委實曖昧旖旎。
“你覺得我配你怎麼樣?”蘇弦音將話意挑明,拐彎抹角向來不是他的風格,“我德貌俱全,父母雙亡,有車有房,配你好不好?”
龍野噎了一噎。
龍心常教導她,能賴上邪一輩子就賴他一輩子,若實在不行,碰到一個父母雙亡、有車有房的男子就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