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天裏,淩雪煙基本是在忙碌與擔憂中度過,此時的她臉色是那麼的憔悴,蒼白。楊羽看在眼裏,心裏不禁有著些微溫暖。
楊羽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沒事了。
淩雪煙驚喜的跑了出去,說道:“你等一下,我有好東西給你吃。”
楊羽疑惑,這荒郊野外的能有什麼好東西吃?
沒一會兒後,淩雪煙跑了回來了,隻見她手裏拿著一根樹枝,樹枝的頂端處還掛著一團黑色的東西,不知是何物。
“我們沒幹糧了,這是我早上去樹林裏抓到的野雞哦。”淩雪煙嘻嘻笑道。
“野雞?怎麼那麼黑?”楊羽有些無語。
淩雪煙咳咳兩聲,嘿嘿訕笑道:“剛才你又說夢話了,我以為你傷痛又發作所以來看著你,結果野雞就被烤黑了!”
“難為你了!”楊羽沒有取笑她,心裏反而充滿感激。
“不說那些,來我喂你吃東西。”淩雪煙蹲了下來,撕下了一隻已經烤的烏黑的雞腿放到楊羽嘴前。
楊羽原本想伸手去接的,可是在看到淩雪煙那關切的眼神時,手悄然伸了回去。張開嘴巴讓淩雪煙喂他吃著。
這樣的感覺讓楊羽不禁想起了多年前山穀裏的一幕。那一年他在外與人比武被重傷了,雯就是這麼照顧他的,一口一口的喂著他吃東西。
“怎麼了?”淩雪煙忽然問道。她剛才已經說了好幾句話了,結果楊羽卻沒理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故而才有此一問。
楊羽神思回轉,連忙微微搖頭道:“沒什麼,剛才想起了一些事。”
淩雪煙哦了一聲,忽然問道:“你能告訴我,雯是誰麼?”
“問這個幹嘛?”楊羽輕聲說著,聽其語氣似乎很不想說。
“你昏迷時經常喊著這個雯,我就奇怪這個雯究竟是你什麼人?”淩雪煙說道。
楊羽沉默,隻是對淩雪煙眨了眨眼睛,表示了他不想說。
“不說算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呀?我就是這麼故意一問而已,你做夢時都說了很多了,不就是你的紅顏知己麼,有什麼好保密的。”淩雪煙不屑說道。
楊羽一怔,驚訝問道:“不會吧?我真說了那麼多?”
“當然,你說了你們在什麼山穀呀,什麼你對不起她呀,給不了她幸福呀,總之亂糟糟的一大堆。”淩雪煙撇嘴說道。
楊羽輕哦一聲,淩雪煙說的這些讓他神情都有些黯然了起來。
“她是不是很美?”淩雪煙試探著問道。
“問那麼多幹嘛?又不關你什麼事!”楊羽不悅說道。
淩雪煙出奇的沒有生氣,反而表情搞怪的說道:“不會是長的很醜你不好意思說吧?”
“我看應該是了,否則你為什麼老是不願說起。”淩雪煙自顧自的說道。
“放屁,她比你美的多了,十個你都沒她長的美。”楊羽明知淩雪煙是激他,可還是替雯的名譽反駁了起來。他可不想聽到有人說雯不美什麼的。
“是麼?怪不得你念念不忘了。”淩雪煙嘿嘿奸笑道。
楊羽白了她一眼,隨即神情暗淡的說道:“她已經死了,所以我不想說這些,你以後也別多問了。”
淩雪煙一怔,奸笑的表情也僵硬了下來,原本她還想打探多一些關於這個雯的事情呢,結果聽到楊羽這個回答後就立即閉嘴不語了。
從看到楊羽那片手帕開始,淩雪煙就以為這個雯一定是跟楊羽鬧什麼別扭,倆人分離了不見麵什麼的,現在她終於知道答案了,原來雯已死。她也明白為什麼楊羽當時那麼緊張那片手帕了。
“我去給你弄點水來,你先自己吃。”淩雪煙說著就將野雞的棍子噻到了楊羽手裏轉身就出去了。感情她是知道楊羽的手會動的,卻故意要自己喂楊羽吃東西。
楊羽拿著野雞看著,忍著痛楚深吸一口氣後開始自己進食。
樹林裏的一條小溪前,淩雪煙拿著水囊望著流淌的溪水怔怔出神著。她終於明白了楊羽為什麼從來都不願提起自己的過去,原來他竟然有這樣傷心的往事。
一個有著傷心往事的人怎麼會隨意提起過去呢,那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就像淩雪煙從來不去想自己的母親一樣。她不記得母親的樣貌了,但是她能從自己父親的口中得知母親很疼愛她,很愛護她。所以她不願想起自己母親已經死去的事實。
有很多的事情,選擇去刻意的忘記對自己也才會更好,活的也才會更灑脫。
楊羽吃完了半邊的烤雞,結果等了半天都沒見淩雪煙回來,都不曉得她跑去哪兒了。
口渴,沒水喝,楊羽難受的要命。但是身體又不能移動,就隻能這麼幹等著了。
許久後,大概又過了半個時辰了,淩雪煙才跑了回來,看來她是想起了要給楊羽拿水喝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