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隻是來傳話的,其它的並不知情,不過,讓奴婢傳話的人說了,蓮妃是個聰明人,見了這隻玉葫蘆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女子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兩個深深的梨窩。
女子說完屈身對著楚玉兒施禮道:“奴婢不宜在此久留,就此告退。”
留下一頭霧水的小梅和滿是疑惑的楚玉兒,愣愣地看著女子消失的方向半晌才回過神來。
楚玉兒緊緊地握著手裏的玉葫蘆,隻感覺自己的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平靜的心湖激起了無數漣漪,她有些忐忑地看著小梅,問道:“小梅,剛才那個宮女所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難道剛才那個女子真的是辰逸哥哥派來傳話的嗎?
是他嗎?
可是,他不是得了失心瘋,整日瘋瘋顛顛的,根本就不記得以前的事了,記憶和智力也完全停留在孩童時期。
那個宮女怎麼可能會是他派來的呢?
可是如果不是他派來的,他的玉葫蘆又怎麼會在那個宮女的手裏呢?
難道是皇上派她來試探自己的嗎?還是有別的目的?
不對呀,她和皇上之間已經這樣了,他還用得著再試探她嗎?
還有必要嗎?
誰能告訴她,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小梅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眸光始終落在楚玉兒手裏那個與小姐一模一樣的玉葫蘆上。
這件事真的是太蹊蹺了,她現在也不敢妄下定論。
兩個人愣愣地看著楚玉兒手裏的玉葫蘆,皆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丞相府,鬱連哲心情複雜地看著楊雨潼和年幼的楊鈺錦在草地上追逐、嬉鬧。
潼兒,她失憶了,她真的失憶了,所以她看自己的眼神才會那麼陌生、那麼漠然,所以她那次在軒淩王府後山見到他時才會是那種讓他心碎的表情。
所以她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嘴裏叫著哲哥哥,一邊飛奔著撲入他的懷裏。
她甚至……甚至連他們一起在幽然穀度過的八年時光也忘了。
現在的他,對於她來說,也隻不過是一個陌生人嗎?
陌生人三個字深深地刺痛著鬱連哲的心。
他怎麼可能是陌生人?怎麼可能?
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可是潼兒一再懇求他不要將她失憶的事告訴楊丞相和她的家人,以免給他們增添煩惱。
想想也對,現在形勢嚴峻,這個時候絕不可以給他們添亂。
隻是,潼兒,你究竟……究竟為何會失憶呢?
潼兒,無論如何,我都會一直守護在你身邊,做你永遠的哲哥哥。
鬱連哲默默地看著草地上一大一小兩個歡快的身影,嘴角情不自禁地微微上揚。
紅梅步伐匆忙地來到丞相府小花園,當看到主子的眸光正盯著草地上的兩個人看,臉上還不經意地露出一絲笑容,微微怔了怔,印象中,主子很少笑。
也或許隻有在麵對楊小姐的時候,他才會發自內心地笑吧,紅梅在心裏想著。
他俊美的五官,明朗的笑顏,令萬物失色。
我這是在想什麼呢?紅梅懊惱地搖了搖頭,快步走向鬱連哲,在與他幾步之遙的位置停了下來。
“外麵情況怎麼樣?”鬱連哲斂起笑意,犀利的雙眸轉向紅梅。
“兩邊都在暗中較勁,表麵看上去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洶湧,”紅梅將自己所打聽到的情況據實以報。
鬱連哲點了點頭,眸光再次掃向在草地上玩得不亦樂乎的一大一小兩個身影。
“你先下去吧,”鬱連哲輕輕揮了揮手,示意紅梅先退下。
紅梅默默退下,心裏卻在揣測主子的心思。
主子有心要護楊府周全,這點她懂,也理解,可令她不解的是,這個時候直接將他們全部帶回紫金山莊,豈不是更安全?
再說了,那個皇帝和軒淩王兩邊若真的打起來的話,刀劍可是無眼的。
雖然紫金山莊富可敵國,更擁有無人能敵的精銳部隊,大可不必將皇帝和軒淩王放在眼裏。
但是,如此明目張膽地與皇帝為敵,真的值得嗎?
如果莊主知道主子是為了楊小姐而與皇帝大動幹戈的話,會不會……?
楊雨潼雖然一直在與錦兒在草地上嬉鬧,眼神卻時不時地瞄向鬱連哲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