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程小雨去監獄裏看望張一山,心裏有些不相信他是凶手所以去探下虛實,了解些線索。
“我什麼都記不清了。當時腦子模糊不清的。”隔著玻璃張一山的聲音帶著顫抖。
“是前一天晚上沒睡好嗎?”程小雨望著這副憔悴的身軀,心想進過才一天人就完全變了,看來犯事真是沒有好下場啊。
“沒有,我每晚10點很準時睡的,早上也是6點鍾起床,睡眠質量一向很好。”他的語速很慢很慢,倒不是在思考什麼,是一種很疲憊的感覺。
“午睡呢?經常午睡的嗎?”
“不,幾乎不睡的,就算有,也隻是眯個10來分鍾,工作時間我從不開小差的,但是董事長每天都會睡午覺的。”
“那他用過安眠藥嗎?聽說從屍體裏檢查出了安眠藥的成分。咖啡裏有什麼異樣的味道嗎?”
“這倒不是很注意。”
該問的都差不多了,程小雨接下裏也沒什麼可問的。
“無論如何我想去參加董事長的葬禮,對他說一句感謝的話…要不是董事長他拉了我一把,我怎麼會有現在的成就,我是打心底感謝他,至少,也得跟他道個別…”說著說著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程小雨從做筆記的思緒中抽離出來看著眼前的男人,別有一番滋味,作為一個下屬,能夠如此滿懷感激之情地對待上司,這一點程小雨都自歎偉大,也單是憑這一點,程小雨下定決心要找到事件的真相,現在的她是沒有辦法相信眼前的男人是真凶。
本來是應該來安裝設備的趙信暫時拋下手上的活,全身心地投入到密室解密中。他自己地觀察命案現場屍體倒地的位置,低下頭,摸摸腦袋,甚至直接躺在地上,模擬換做自己是屍體,倒下有什麼異常的地方,不一會他就發現了一點:“我覺得董事長並不是當場死亡,而是爬到這裏的。”
方律師很奇怪,為什麼他會知道這個,理由呢?
“理由就是死者的褲腳是挽起來的,顯然是在地板上爬過的痕跡。但是我不解的是他為什麼不向門的方向去求救呢?現在的方向是完全相反的!”趙信沉思了一會,然後冒出一句:“唉,果然還是不懂。”
方律師頓時覺得要暈,真尼瑪坑爹啊,他問秘書陳美美:“能不能說說有關於張一山張部長的事跡,我想了解一下。”
“張一山以前做過許董事長的司機,單靠這層關係,他就被錄用為公司的幹部了,其實他是初中畢業出身,而看重他的就是忠心耿耿這優點,這一方麵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但是他也隻是掛著一個部長的頭銜,真正做起事來倒像是董事長家裏的仆人,而我也常常聽到會議室裏董事長教訓張部長,像一些-你托了誰的福才有今天-諸如此類的話見怪不怪,每當公司出點錯誤,他就會被董事長挖苦,實際上又不是他的錯,不過也明眼人一看就看出來了,隻是不想挨批所以都沒說。如果十幾年來一直這麼被訓斥,萌生殺意也不足為奇了。”
“你認為還有什麼別的人對董事長懷恨在心的?”方律師感覺到陳秘書是個“間諜”一樣,對公司當中的人都非常清楚的了解,而且對其他有正式身份的人她會毫不避諱地說出當中的利害關係。
“由於董事長對機器人的形態方麵一直存有異議,負責這一項的王楠科長好像有點氣憤,而負責猴子護工的李鵬科長本來未來的希望很渺茫的,因為董事長已經在考慮取消猴子護工的項目研究,除此之外就剩下許子強部長…那天我端咖啡進去的時候看到他正在和董事長爭吵,不過這也很平常,他人兩個人時常在經營方針的具體措施中意見相悖,很容易發生衝突的,雖然董事長喜歡獨權獨斷,在我看來敢於提出反對意見的隻有跟董事長有親戚關係的許子強部長了,其他人哪還有這個膽子呐。”
這關係有夠複雜的,除開人際關係或許可以覺察到凶手的殺人動機,關於屍體中的安眠藥成分也是個難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