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星聽了他的話,沉吟了一下,又抓起他的手腕仔細探查了一番,點點頭:“也隻有如此了,或許你多年吸收靈力,一朝破境,厚積薄發,靈力體質倒是比一般初入黃雀下境的雄厚優秀得多,倒也不是沒有一搏之力……”說到這裏,他猶豫了一下,不再繼續說下去。
原本他想指點一下,讓楚南歸選擇稍弱的對手,不過想起自己家主的身份,這麼做不免有了作弊之嫌,也就不再說下去,隻是隨意叮囑了幾句其他的就走了。
至於楚南歸如果失敗之後的事,楚天星想插手也管不了,也就不再廢話。
卻不知道楚南歸已經選好了對手,就算他說出那番話來,也絕不會讓楚南歸放棄掉那個念頭——楚成慶你囂張了多年,以前沒破境實在沒有法子,現在就算還打不過,拚命總會吧。
……
……
登州城北城門,相較其他三個城門來說,人流量稍小,因為登州城以北,穿過雲台山就進入妖族地界,除了城裏依靠雲台山打獵采藥之人外,就隻有與妖族來往的商隊需進出北城門。
雲台山下曠野中,遠遠的走過來三個人,卻是從山中而來。
為首的是一個少年人,膚白唇紅,精致的麵容竟似比女人還要標致幾分,他身後跟隨著一個粗壯的大漢及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
從他們的打扮衣著,卻是看不出什麼來頭,既不像進山捕獵采藥歸來的人,也不像互通有無的商隊。
幾人從雲台山下的曠野中朝著登州城門走去,走了沒多久,就看到兩座孤零零的墳麵朝雲台山屹立在曠野上,其中一座泥土頗新鮮,還沒有長出草來,顯然是新墳。
那老人隨意掃視了一眼,低聲對前麵那個少年說道:“人族一般死者都要進入家族的祠堂,埋在這裏的肯定是貧苦……”
突然他眼睛瞪大了,話也停止了,那少年正在聽他說話,一下子沒有了聲音,微覺奇怪,回頭望去,但見老者麵色呆滯,一步步朝著那座新墳走了過去,簡陋的墓碑上簡單的寫著兩排字:世伯王奎之墓,侄楚南歸謹立!
老頭走到墳前,輕輕撫摸墓碑,臉上逐漸露出幾分難過的神態,低聲道:“唉,一別十多年,那天看到你的魂燈滅了,原以為……想不到竟然是事實,王奎老弟,你謀略堅韌都是一等一的,雖然修為上稍微欠缺,留在妖族裏,哪裏會落到如此下場?”
少年人與大漢走了過來,站在老人身後,也不打擾他,聽著他自言自語。
老人說了幾句,掃了一眼墓碑,輕輕搖頭:“這個姓楚的……嗯,旁邊這個墳也姓楚……將你安埋這姓楚之人,難道……”
他自言自語了一會,站了起來,目光逐漸深邃起來,臉上也露出了一些若有所思的表情,低聲道:“你十多年沒有任何聲息,心甘情願的呆著這個地方終老,哼,難道我還猜不出是什麼能讓你毫無怨言的如此?原來,原來事情的真相是這樣的……”
盯著墳墓,老者臉上悲傷逐漸的消失,表情越來越冷,倏然臉上閃過一絲殺氣與猙獰:“楚南歸?好吧,我去看看你是什麼樣的人,若是……”
他後麵的話說得很低聲,後麵兩人以為他感傷老友的去世而自言自語,沒有聽清楚。
老者朝著墳墓鞠了一躬,轉過身來朝著兩人笑了一下,臉上已經如同開始一般慈和,對少年說道:“走吧!”
少年與大漢也朝著墳墓行了個禮,跟在老者身後朝著登州城北門走去,沒走多遠,少年就忍不住問道:“遊伯,剛才那個是……”
老者邊走邊說道:“小……少爺,王奎當年與我關係很好,這人策略計謀出類拔萃難有人及,不過就是有些固執古板,因為咱們妖族重視修為而忽視智謀,他最初一直鬱鬱不得誌,後來好像聽說跟了一個不錯的主子……這十多年來都沒有聽到他的消息,因為以前交情不錯,他曾留了一盞魂燈在我那兒,前些日子突然滅了……”
少年嗬嗬笑道:“哦,我還道怎麼這次偷溜出來遊伯不那麼堅決阻攔我了,原來也是趁機出來尋訪老友啊!”
老頭麵色一肅:“少爺,這點你就想差了,雖然王奎是我遊方的好友,不過畢竟是私事,哪裏敢拖著您一起……”
少年眼睛笑眯了起來,連連擺手:“遊伯,看您有些沉悶開個玩笑而已,我早想出來到處逛一下,就是爺爺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