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張家小姐的閨房裏,張思帆漠然坐著,桌子上擺著早已冷卻沒有動過一下的飯菜。
在少王爺朱高文從登州回去後,隔了幾個月,突然張思帆就獨自一人回來了,麵色淒慘,容顏憔悴,整日悶在自己房裏,任誰詢問都不發一言,問得急了,還會大發雷霆,把屋裏的東西全部砸爛。
她在楚家族學上,按照朱高文的吩咐說了那些話,結果朱高文為了解脫他自己,事後把她丟出去頂罪,這事讓張思帆頗為失落傷心。
她從小嬌生慣養,家裏人護著她,外人捧著她,養成了她刁蠻任性、目空一切的性格,不過再凶悍的女人,在青春年少時期,都會對情感方麵有著幻想,有著憧憬。
她卻早早被定下了婚約,若是對方是一個年少英俊、體貼瀟灑,身份與她能夠般配的人,她倒也沒有多的想法。
一個登州城無人不知的廢物、窮鬼,居然就是她未來的相公,每當夜闌人靜、春思泛濫的時候,偶然想到這個事情,都會讓她惡心憤慨好久。
當她在國學裏第一次見到朱高文的時候,心裏深處那根弦被撥動了,這個,才是她憧憬中的理想夫婿。
恰好朱高文這個花叢老手看到她不俗的姿容,也生出了想法,彼此對眼,朱高文容貌英俊,身份高貴,加上又會哄能說,很快兩人就打得火熱。
自然,這少王爺肯定不會娶她為正室,玩膩之後隨意安一個身份就打發了她,但是張思帆這樣沒有經曆人事的少女,卻死心塌地的愛上了,甚至於感覺自己的那份婚約,對於心裏深愛的這個男人是一種玷汙,所以才在登州弄了一出質詢出來,想在大庭廣眾之下折辱一下那頭癩蛤蟆,高調宣布與少王子的事情。
她這種做法思維,有對楚南歸不屑及厭惡,更多卻是炫耀的意思。
一個女人不管是沉穩還是浮躁,陷入情感之後,都恨不得讓所有人知道,來分享她的喜悅!
誰知道質詢上適得其反,看似沉悶老實的楚南歸言語銳利,反駁得她無話可說,倒還讓原本不太在意這件事的朱高文心裏不快,所以朱高文讓她在族學入學上說那些話,她覺得能夠讓自己男人出出氣,也沒有多想,甚至不諱謊稱父親因此病重。
事情的結果,卻讓她一下子幾乎崩潰,她一向死心塌地對待的男人,卻用這種方法對待他?過後朱高文因為被十四皇子訓斥,心情不好,也懶得來哄她勸解她,張思帆越想越是自傷自憐,就不辭而別回到登州。
心灰意冷的張思帆回到登州已經一段時間了,那個讓她深情無限的少王爺,卻沒有絲毫訊息傳過來,仿佛已經遺忘有她這個人一樣,這讓她又陷入了患得患失之中。
她與朱高文接觸時間稍長,已經察覺了這個紈絝少王爺喜新厭舊、貪花好色的品行,不過她早已在朱高文花言巧語之下,半推半就的失去了女人最珍貴的東西,也隻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這一次她心裏委屈,憤然回到登州,原本以為朱高文一定會亟不可待的跟隨而來,如以往一樣哄著她央著她,誰知道過了這麼久,眼看夏季都要過去了,朱高文卻沒有露麵。
這個結果讓她胡思亂想起來,想來想去,度側這個男人的性格,卻又擔憂起來,生怕在自己不在的時候,他又勾搭上別的女子,那麼或許真會把遠在登州的自己給忘記了。
這麼一想,她也顧不上什麼委屈生氣,趕緊派人給朱高文送了封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