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歸心裏微微一暖,他見多了人情冷暖,雖然對打了趙尚誌這件事他並沒有緊張什麼,不過周伯通眼下的舉動,顯然楚南歸的作為很是讓他感覺為難,與周伯峰商議了好久,大約一直無法得到共識,看見自己要離開,這才不管不顧,也要幫自己。
周伯通說了之後,對身旁的人揮揮手:“趕緊帶著楚老弟的夫人進去休息,我帶著楚老弟去……”
話沒說完,楚南歸打斷道:“不用了,秋水跟著我一路吧!”
他這種時候自然不會與龍秋水分開,有了什麼危急的情況,兩人在一起,也好一同避入小虛界裏。
周伯通愣了一下,點點頭:“也好,咱們走吧,事不宜遲,須得在那個趙尚誌去搬救兵來之前把這事了結!”
楚南歸牽著龍秋水的手,與周伯通朝著來路走去,剛才的一番爭鬥早已引來進門時那些陰陽怪氣的家夥遠遠圍觀,看到楚南歸性格果敢,連對趙尚誌說動手就動手,沒有絲毫的遲疑與顧忌,他們也不是傻瓜,心裏不由有些後怕,想到楚南歸進來的時候他們說的那些,不由暗暗慶幸。
他們雖然是回春堂周家的嫡係子弟,不過卻也不敢與趙尚誌這種人物相比,連趙尚誌都被楚南歸打了,他們算得了什麼?
所以這一次他們聰明的遠遠圍觀,並沒有一個開口說話,更沒有誰不長眼的胡說八道,看見楚南歸與周伯通走了過來,更是噤若寒蟬,不自禁的朝著路旁微微閃避讓開。
看到這一幕,周伯峰微微陷入沉思,楚南歸的法子雖然粗暴直接,不過效果卻是很好,馬上就能讓這些頑劣異常、大錯不犯小錯令人厭惡卻找不到好的法子整治的家夥們閉嘴害怕,或許剛才楚南歸說的東西,也有一定的道理,周伯峰自從坐上了堂主的位置之後,就如履薄冰,總是生怕自己做錯什麼,被堂裏的長輩或者對頭抓住痛腳,所以很多事情隻要不太過分,他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事實證明,他的忍讓並沒有讓別人覺得他是胸襟寬廣,而是以為他性子軟弱,或許他應該改變一下了。
待楚南歸一行人走出了回春堂的大門,這一群二世祖才轟一聲發出了聲響,有的一臉興奮,有的則是滿臉幸災樂禍,不過等楚南歸離開了之後,他們終於敢大聲說話了。
“哈哈,姓楚的小子以為他了不起,鄉下來的就是眼光短淺,他……他居然敢招惹趙尚誌,趙少爺哪裏吃過這種虧,看來有好戲看了……”
“嘖嘖,抽得趙少爺臉頰啪啪作響,這膽子也……不過當時我還真怕他過來連我一起抽了……”
“你怕他幹甚?”
“他進來的時候,我嘲諷了他是個毛都沒長齊的……”
“抽你也是幹看著,你難道比趙少爺更牛?”
“雖然是這樣,但你也不用說得這麼直白吧……”
“你們猜,趙少爺什麼時候收拾姓楚的小子?押注押注,是三天,兩天還是一天?”
“可惜了,他身旁那個女人長得不錯啊,唉,被趙少爺那個表弟看中了,要不然……”
“要不然你想幹嘛?”
“想想都不行?”
“總供奉去找人相助,嘿嘿,誰又敢插手這件事?活得不耐煩了?”
“我看是白搭,恐怕到時候趙少爺知道總供奉這件事,總供奉也逃不了幹係……”
這些人議論得熱火朝天,嘲諷、幸災樂禍、陰陽怪氣各種語氣,絲毫沒有顧及到站立不遠處的周伯峰臉色越來越是難看,驟然間周伯峰一聲暴喝:“都給老……給本堂住嘴,若是聽到誰在多嘴多舌的,一律扣罰半年的月錢,再有過激的行為,直接驅趕滾出回春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