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殿主微微皺起眉頭,思索道:“有這麼一回事麼?容我想想……”洪九在一旁看他表演,心裏冷笑:“明知道我的來意,現在卻裝模作樣……”
鐵殿主思索了一下,突然叫道:“哦,大約是與尚誌發生了糾葛的那個回春堂的少年人吧?尚誌跑來找我哭訴,說是這少年人性格跋扈,不僅把他表弟打得臥床不起,還當眾折辱了他,唉,年輕人性子太過張揚並不太好,我原本也不想為難他的,不過一想若是不讓他吸取一點教訓,今後性子也難有改變,招惹了大事反而對他有害,就讓金衣衛把他關一段時間,算是磨練他一下……”
“原來他跟洪殿主認識啊,你早說嘛,嗯,不過既然我都給尚誌保證了,要幫他出氣,眼下就把他放出來,卻是食言而肥,何況,我鐵中棠的弟子,居然被人當眾打了,若是我就這麼不聞不問,不知道的人恐怕還會說我太過軟弱,連自己的弟子都無法庇護?”
“放心吧,洪殿主,關押他一點時間,讓尚誌消消氣了,就會讓他出來,做錯了事,總得受點懲罰吧?”
鐵殿主雖然是笑著說的,目光卻漸漸冷了下來,語氣不算太過激烈,態度卻極為強硬,說的話題外之意,你洪殿主說情可以,我也不是不給你麵子,不過要等我的弟子氣消了,我就會把楚南歸放出來,至於現在,先關著吧!
洪九自然知道當初楚南歸與趙尚誌發生糾葛的全部事實,從道理上說來,是趙尚誌挑釁在先,楚南歸並不是真的‘欺淩’了趙尚誌,而是趙尚誌不敵反被打臉而已,隻不過這種事他不屑與鐵中棠爭辯,就算爭贏了,這鐵中棠也不會就這麼算了,何況鐵中棠口舌便給、顛倒是非的本事,洪九是無法與他相比的。
洪九默然片刻,突然問道:“有什麼條件,你可以提出來,我洪九生平不喜欠人,這楚老弟幫了我一個忙,我定然要保他無事!”
鐵中棠微笑這,卻是緩緩搖著頭:“抱歉了洪殿主,若是其他事情我倒是可以看你的麵子就此罷了,不過這姓楚的當日在回春堂裏鬧得眾人皆知,若是我這麼算了,別人還不知我畏懼了誰,到時候一些難聽的話定然會在開封城裏亂傳,我剛才說了,你要麵子,但是不可能舍了我的麵子去成全你吧?洪殿主,關押姓楚的少年一點時間,也不會讓他損失什麼,等這件事風波過後,我就讓人放他出來……”
洪九看到事情無法轉變,站了起來淡淡說道:“鐵殿主,難道就沒有一絲回轉的餘地?”
鐵中棠哈哈大笑:“洪殿主性子忒急了吧?我話都說那麼明白了,隻是小小懲戒他一下而已,又不會讓他有什麼損及,好吧,十天,我隻關押他十天,也算是給這件事一個交代,十天之後,我一定讓他安然出來!”
洪九板著臉,輕輕哼了一聲:“告辭!”轉身走了出去,連話都不願多說一句,他向來很少求人,如今上門求情,不但沒有結果,還被鐵中棠明裏暗裏嘲諷了一番,心裏早就怒氣蓬勃,隻不過若是發作出來,兩人定然會撕破臉皮,也就再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鐵中棠盯著洪九的背影,臉上的笑意漸漸散去,露出幾分嘲弄的表情:“倚老賣老,你以為你是誰?嘿嘿,來說一句話我就乖乖放人了?哼,早看你這老家夥不順眼了,以前你躲著我也懶得管你,想著你沒幾天蹦躂了,就當發了個善心,結果你又跳出來,卷進了這裏麵,恐怕……”
洪九有些灰溜溜的走出鐵府,心裏念頭飛轉:“這件事不太對勁,這鐵中棠極會為人,若是當真是他弟子與人打架這種小事,我出麵了,也該有資格說和了,按道理他故意為難一下就差不多了,頂多提出一點賠償也算是有了麵子,不過剛才我讓他提出條件,已經做好了他獅子大張口的準備,他卻提都沒提……”
“就算他護短,也不至於到這樣的程度,從他的口氣聽得出來,他是鐵了心要把楚老弟關押十天,這對他有什麼好處?難道真是為了給他弟子出氣?若是想要給他弟子出氣,他提出讓楚老弟當眾給他弟子道歉,豈不是更好一些……”
“十天時間倒也不長,想必他也不會真的指使人去為難楚老弟,隻不過我的時間緊迫,可等不了了,且楚老弟在裏麵呆著若是誤會我沒有幫他,心裏冷了,出來為我煉藥未必就那麼盡心了,唉,這當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