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歸腦袋嗡一聲,仿佛被一個大錘擊中,也虧得他遇到的怪事太多,這才沒有太過表露出什麼異狀,不過他眼睛變得呆滯,嘴巴微微張開,對孟輝後麵的絮絮叨叨,也沒有聽聽進去了。
“這位太上長老,原本是我孟家的長輩,按輩分,他是我爹的堂叔……”
“後來我爹說,大約是在突破的時候,這位前輩遺忘了以前的事情,至於為什麼會變成個女的,那恐怕隻有等她完全恢複記憶之後才能知曉了……就算恢複了記憶,又有誰敢直接問她?”
“不過她既然遺忘了以前的事情,怎麼又偏偏記得‘蒼井|空’這個古怪的名字?”
“雖然她遺忘了記憶,不過實力當真強悍啊,我站在一旁,光是那股氣勢,都令我背上冷汗直冒……”
“或許她對於困囚了一百多年的地方感到厭倦,所以出來就毀了那個地方……”
“她是我孟家的長輩,雖然我爹最開始接觸她,不過對於我二叔那一方,她也是一樣的態度,甚至有的時候,似乎對二叔那一邊的人,還稍微親近一點……”
“最開始,她言行舉止有些顛三倒四,我爹說,是因為失憶了的緣故……”
“從禁地裏出來之後,成為了太上長老,大家都很少看到她了,若不是當時我隔那麼近看到她的神態舉止,還真以為龍姑娘就是她……”
“嘿,蓬萊宗那些傻瓜,聽了一些是是而非的消息,以為我華月宗出了大事,最近蠢蠢欲動,卻不知華月宗確實有大事,卻是好事,哼,當時知曉這件事的弟子,都被嚴令告知不允許隨意透露出去,蓬萊宗本事再大,卻也無法知道事情的真相,我想,若是太上長老願意出手,動動手就能滅掉蓬萊宗,那些家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在做著白日夢……”
孟輝似乎提到這個話題,極為興奮,口裏喃喃自語,也不管楚南歸聽沒有,他說了一會,抬頭看著楚南歸,笑道:“楚先生怎麼不說話?”
楚南歸一本正經回答:“嗯,原來太上長老與拙荊相貌那麼相似,難怪當初姓陸的會有那樣的表情,我挺震驚的……”孟輝哦了一聲,點點頭:“是,最開始我也挺震驚!”心裏卻是嘀咕:“你震驚什麼?看你的樣子,平平淡淡的,唉,大約楚先生不了解當初太上長老出手的那種威勢,嗯,恐怕也是我敘說得不夠透徹……”
楚南歸臉上平靜,心裏卻是波瀾翻騰,蒼|井空這個名字,絕不會從一個華月宗的太上長老嘴裏說出來,既然能說出這個名字,又有著這樣與母龍一樣的相貌,那麼,華月宗這個太上長老,楚南歸敢肯定,絕對就是龍秋水了!
但是……眼下他身旁這個龍秋水,又是什麼人?難道就隻是這個世界上一個相貌非常相似的普通人而已?
楚南歸剛清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龍秋水,自然而然就認為龍秋水的記憶被這個世界的另外一人給替代了,也就認定這個性格與舉動迥異於曾經母龍的女子,隻不過是因為被這個世界的記憶所影響了。
與身旁這個‘龍秋水’相處時間久了,楚南歸也慢慢習慣了她的舉動習性,人非草木,對於這個並非母龍的‘龍秋水’,楚南歸眼下心裏說不出的滋味,就算她不是母龍,但是,楚南歸對她的感覺,卻沒有因此而淡一點下去。
由此想到當初唐仁兆幫人帶來的那些話,那些帶著醋意的話,到了這個時候,也赫然明朗了,隻不過,母龍既然知道了他的行蹤,為什麼不來與他會麵?
還有一個疑點,當初過萬獸峽穀的時候,身旁這個龍秋水的血,似乎對那些怪獸帶來了一定程度的壓迫,才讓楚南歸及燕八刀等人安然從怪獸峽穀出來,這又是怎麼回事?
若身旁的龍秋水是一個普通人,她的血液怎麼會有龍族那種對其他怪獸的天然壓迫?
楚南歸腦袋裏亂糟糟的,比不知道這些消息的時候更為糾結,對於他自己本身的事情,就算有些疑問,他也能壓製下去,但是關於龍秋水的事情,他卻無法淡定了。
去問身旁這個龍秋水,肯定是無法知道什麼的,而華月宗那個太上長老,楚南歸眼下卻無法見到她。
而體內大約能夠知道一點真相的楚狂人的殘魂,卻是很久沒有一點聲息了。
孟輝嘰裏咕嚕說了一通之後,看到楚南歸怔怔發呆,笑道:“楚先生,至於唐仁兆找你的麻煩,後來從宗門傳來消息,是太上長老的意思……嗯,那個姓陸的回去之後,稟告了這件事,他以為太上長老從宗門出去,跟在你的身旁,所以當時嚇得立即離開……這廝也隻是遠遠見過一次太上長老,不過太上長老的脾性在宗門內大家都知道,有時候往往出人意表,所以他當時不敢多問,回去之後才知道不是,據說怒氣勃發,想要回來找回臉麵,不過不知怎麼的,後來就沒有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