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下,他慢慢說道:“何況,我心魔未除,就算回去宗門,也是難以寸進,能夠恢複到如今的境界,也是耗費了不少力氣,也有著一些機遇,想要突破,卻是難了!”
孟輝又是一聲歎息,緩緩問道:“那……你年幼時的遭遇,當真就在你心內形成了心魔?無法破解?”
“若是能破解,我也願意回去宗門,有你這個好友經常喝酒吵架,卻也快活……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你遭遇到襲擊,我……我感受到蓬萊宗的氣息,居然……居然他|媽的連麵都不敢露……”
孟輝聽他又提及此事,急忙岔開:“好了好了,喝酒喝酒,今天不說這些煩心的事情了……”
索馬是沿海一帶的人,在那個地方,季鵬國與蓬萊宗的人經常從海上偷襲上岸,殺戮沿海一帶的宋國民眾,在他十來歲的時候,就有一夥蓬萊宗的人衝進他的家裏,把他父母殺害,年幼的他失去了親人,親眼目睹親人慘遭那夥強盜虐殺,那血淋淋的場景深刻在他腦海裏。
這些禽獸沒有殺他,而是準備帶他回去季鵬國,像他這樣的少年,可以訓練成為最低等的奴仆,也可以用來試驗新煉製的藥丸,用處很多,且年幼好控製,也好訓練,所以一般來說,季鵬國的強盜會留下一些洗劫過後沒有死去的少男少女帶回去。
幸運的是,這夥人遇到了一位華月宗的前輩,這前輩是華月宗的一位長老,是當時沿海防軍的最高管事,出手之下,打得那夥人落荒而逃,救下了索馬。
更幸運的是,這位前輩把索馬帶回了華月宗,原本這樣被救下來的孤兒,都是宋國的官員進行處置安頓,但一來那位前輩看索馬過於可憐,再則察覺他的根骨資質頗為不凡,心裏生出了愛才的想法,就帶著他回到了華月宗裏,成為華月宗的弟子。
索馬果然不負這位前輩的期望,很短的時間內修為就遠遠高出同輩,不過他寡言少語,性格極為孤僻,不喜與人結交,似乎是年幼時的陰影在心裏一直壓著他。
到了與孟輝相處之後,兩人漸漸相熟,索馬才略微透露了一點給孟輝知道,他對於蓬萊宗及季鵬國,心內仿佛有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厭惡及畏懼,隨著修為的增長不僅沒有淡去,反而越來越在心內形成一種無法排解的桎梏,一旦聽到關於蓬萊宗及季鵬國的事情,就會情不自禁心神大亂……
這個事情被孟輝傳了出去,索馬第一次與孟輝生了氣,但是索馬的情況也引起了宗門的重視,畢竟這麼一位大有潛力的弟子生出了心魔,若不及時去除,待到修為越高,反噬就越大。
宗門的關注,加上有效的開解,很快的,索馬逐漸變得不那麼陰沉了,也慢慢喜歡與人交往,宗門內對他也極為不錯,若是索馬一直就這麼呆在宗門裏,眼下的成就遠非孟輝能比,不過當昔日帶著他回宗門的那位長老在沿海一次戰亂中被蓬萊宗暗算了之後,索馬又恢複了以前的孤僻。
沒過多久,他就突然宣布要脫離華月宗,他的理由是,宗門的法度規則,與他心內的有些理念不符,若是繼續呆在宗門裏,會讓他憋屈成狂。
那段時間,他確實狀態極為不正常,所有人都知道,他說的什麼理念也隻是借口而已,定然是因為長老的隕落,又觸發了他心內一直沒有散去的執念。
宗門前輩勸說,同輩勸說,孟輝勸說,都沒有作用,索馬堅持要離開宗門,因為他的特殊情況,又因為孟輝在其中周旋,加上宗門內不少對他印象不錯的前輩幫忙說話,索馬成為華月宗第一個脫離宗門而安然離去的人,僅僅是廢掉了他的修為,卻沒有對他使出遺忘宗門功法秘技的手段。
(這幾章鋪墊,寫得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