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輝是孟退思的兒子,當著這許多人的麵,當著孟退思的麵,這人依然這麼不客氣的訓斥,顯然極為不給孟退思麵子,以前這種情況不是沒有發生過,不過孟退思卻沒有表露自己的想法,而孟退思的舉動,自然就給了這些人誤解。
孟輝臉上露出怒色,不過看了一眼坐在首位的父親,努力忍下了怒火,準備轉身離去,一直沒有言語的崔木站了起來,瞪著那個說話的人:“他是我煉藥堂的弟子,就算失了禮數,也不該你這樣一個垃圾來教訓,你算什麼東西?哼,如不是仗著資曆,你能坐在這裏麵?你的修為,難道又能強得過他?”
那人訓斥孟輝絲毫不留情麵,而崔木罵起他來,卻更是澎湃,這人境界也不過是玄武上境,不過年齡頗大,白發蒼蒼,聽了崔木的話,老臉露出極為憤慨的表情,顫巍巍的站起來,指著崔木,嘴巴一張一合,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崔木斜眼看了對麵皺起眉頭的孟退行,重重的哼了一聲:“狗仗人勢!”又重重的坐下,那老頭終於眼皮一翻,竟然被氣得閉過氣去,身有修為的人,按道理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就暈過去,不過大約這老頭被崔木一番話罵得過頭了,不知怎麼避開尷尬,隻有暈過去躲避了。
崔木坐下之後,孟退行哼了一聲,淡淡說道:“不管怎麼說,都要按照規矩來,按照規矩,孟輝侄兒不能進入這裏,老王說的話,卻也沒有過分,你卻這樣偏袒,難道你煉藥堂的人就要特殊一點?孟輝是我侄兒,我卻也不回護自家親人……”
他說了這些話,眼睛朝著孟輝掃了過去,冷冷說道:“你,出去……”話音沒落,突然閉上了嘴巴,臉上露出一絲驚愕,隨即這一點異樣就被他隱去。
暈過去攤在椅子上的王老頭,聽到孟退行的話,仿佛回過氣來,費力的掙紮著坐好,朝著門口揮了揮手:“出去吧,別在這裏礙眼了,我又不是針對你,雖然你的天賦不錯,不過沒有進入地虎上境,就不能參議宗門大事,哈哈……”他說了這句,訕笑了幾聲:“當然,如果你資曆混得像我這樣老了,自然也會輪到你的,年輕人不用心急……”
孟輝已經朝著外麵跨出了一步,聽了他的話,反而停下了腳步,作為宗主的兒子,他在宗門內,其實並沒有享受到什麼特權,相反,因為父親的緣故,他相比一般的弟子,要受到許多的針對及刁難,而他,又因為父親,很多時候也隻能選擇忍耐,所以,他呆在開封,簡直就有點樂不思蜀了。
看到孟輝又轉身過來,王老頭眉頭一軒,他資曆頗老,但是以玄武上境的修為,按道理是輪不到進入議事廳的,孟退行欣賞他敢於當急先鋒、敢於撕破臉皮的性子,給了他一個執事的位置,這才勉強進入華月宗的管理層。
而他,因為這些,在很多事情上,把孟退行不好說、不屑說的很多話,由他嘴裏說出來,議事廳裏的絕大多數人,對這個混進來的家夥其實很不感冒,也沒多少人願意理睬他,隻不過他臉皮厚,對別人的態度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孟退行的態度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