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由於完顏雍文過飾非的需要,紮木合反而因禍得福,不但沒有被殺頭,甚至連坐牢都沒坐多久就成了完顏雍的衛隊長。這一回完顏雍派自己的近衛護送特使,正是紮木合帶隊。
那女子雖然手裏失了劍,又麵對著幾個凶殘的金軍,卻好象完全無動於衷,但那絕非因為她是什麼武功高手,因為這女子的眉宇間滿是絕望的神情,就象一個一心求死的人一樣,她從地上拾起一塊碎瓷片,將瓷片鋒利的部分抵著自己手腕的血管,以便一旦這幾個金軍要侮辱她時她就立時割腕,聽著紮木合的問話,她答道:“我叫趙月如。”
紮木合點了點頭,對幾個金軍士卒說道:“這個女人我要了,你們且回吧。”
幾個金軍士卒心裏老大的不願意,但頭人先挑財物是金軍部落的規矩,他們也無可耐何,隻得答應著,抬起那傷者走了。
酒店內,紮木合和趙月如相向而立。
紮木合笑了笑:“趙姑娘,你以為你死了就能逃得掉嗎?你可知道我們隊伍中有一個狂鬼部落,這部落的男人專喜歡奸屍的?”
趙月如激泠泠打衛個冷戰,不由得臉上變色。
“跟我走吧,”紮木合淡淡的說道,“既然你傷了我的手下,我是不能放了你的,不過,你大可放心,我倒沒想過占你什麼便宜,隻是你要為我鋪床疊被、洗衣做飯,三十日後你就可以自由了,這三十天裏你要為你自己的所做所為贖罪。”
趙月如站在那裏猶豫。她知道金軍的頭領與下屬之間近於奴隸主與奴隸的關係,所以趙月如通過為紮木合服務來贖罪的確是金人的規矩,但紮木合說沒想過占她什麼便宜,這事兒能相信嗎?她一時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自己是應當立刻割腕自盡還是聽紮木合的。
紮木合伸手入懷,從懷裏拿出了一小塊油脂一樣的東西:“這東西是我們金軍的療傷秘藥,乃是漠北寒蟾的油所製,你就算是割腕了,我也一樣能救得了你,隻是,那時我會怎麼做可由不得你了。”
趙月如突然笑笑,啪的一聲將手裏的瓷片扔在地上:“我信你。”她慢慢的說道,“方才你明明是有機會的,甚至現在也有,你根本沒必要說謊。何況,”她的神情變的哀傷起來,“我本就是個苦命的人,受苦是正常的。”說著大大方方的走到紮木合身前,看定了紮木合。
“走吧,”紮木合說道,轉身帶路,趙月如則悠然的跟在他的身後。
紮木合慢慢的的走著。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隻是他一見到這女子,看到這女子眼角眉梢的那一股哀怨,他突然湧起一股衝動,那不是小腹下麵的那種衝動,而是一種。。。。。。愛慕的衝動。
其實他可以強行占有趙月如,也可以放掉趙月如,但這兩個辦法他都認為不好,他也不知怎麼辦更好,所以他決定先把趙月如帶在自己身邊,等自己想好了如何做再說。
遠處,一匹馬跑來,一個金軍士兵大聲報告:“漢軍部隊來了!有上萬人!”
紮木合笑了笑:“集合,我們不到淮南了,繞城而過,直接回信陽。”
“我們不幫阿術萬夫長了嗎?”那士兵輕聲問道。
紮木拿橫了他一眼:“我們隻有五百人,拿什麼幫?再說,阿術需要別人幫忙嗎?快去傳令,集合隊伍。”
那金軍士兵不再說話,上馬而去,一路上卻在心中暗自腹誹。
其實人人都知道紮木合為什麼不去幫阿術,所謂隻有五百人完全是一個借口,因為阿術現在的力量如此之弱,哪怕多添五百人也是好的。隻是,阿術原來是完顏無術的手下,雖然因沒有參與對完顏雍的攻擊而免於處罰,但畢竟阿術對紮木合是很敵視的,紮木合哪裏肯去自討沒趣。
漢軍大營中,人馬正在整隊。石遷已經提前一個時辰離開了,衛青指揮著三萬人馬整隊完畢,方要前行,卻接到石遷所報告,說道他們已至淮南城下,正在向金軍挑戰,金軍人數又少,士氣又差,他一定能在大隊人馬到達前拿下淮南,讓衛將軍兵不血刃雲雲。
衛青笑了笑,心想這石遷吹牛倒是很有一套。當然,他倒也並不認為石遷拿不下淮南,畢竟五千老弱守軍還是很容易對付的,隻是所謂兵不血刃就有些吹牛的嫌疑了。
“傳令,全軍開拔!”衛青下令。
大軍前行了約半個時辰,接到了石遷的獻捷,原來一批金軍試圖逃跑,被石遷的圍城部隊截獲,殺了二十多人,抓了七八個人,石遷得意洋洋,派人急行前來獻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