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逖一邊說一邊搖頭,想是對這種怪事心中不解,他又說道:“末將打聽得,這城裏原有一批義軍,但不知為何,我軍一至,他們就出城了,現在聽說是在淮南西北五十裏的小縣鳳台駐紮,末將想著這一批人久經沙場,如果能招來可就很有用處了。隻是末將處理城中事務不得空閑,想請將軍另派個人去招集這批義勇。”
衛青想了一想,點頭道:“這個我親自去吧。我也要問一問為何淮南的百姓不喜從軍,也正好順便考查一下這附近的地形。”
祖逖一點頭,又與衛青談了一會兒城中事務,隨即起身行禮:“末將告辭。”
“唉呀,你多少休息一會兒啊。”衛青話語裏多少有些發急。眼看著祖逖這等勞累法,就算是個鐵人也吃不消啊。
祖逖歎道:“一想到百姓們望眼欲穿的等著漢軍來救援,我哪裏能休息得下?”說罷告辭而出。
衛青在自己的心裏對祖逖行了一個大禮。
他是定遠將軍,按規矩是不能對下級行大禮的,他隻能在自己的心裏暗自佩服祖逖。
“好吧,早點休息。”他自言自語著,打算回房去睡。
房門開了。琪木格手裏捧著一大堆東西,累的滿臉通紅的站在那裏。
“這,這都是什麼?琪木格?”衛青看著琪木格手上的那一堆東西,驚的眼睛都圓了。
“內衣、中衣、外衣,厚的,薄的,還有毛巾、手帕,路上餓了可以充饑的糕點,還有雨傘、小凳子、水杯。。。。。。”琪木格就好象是個貨郎在報貨。
“我看得出,琪木格,”衛青打斷了琪木格的話,“我是問,這些東西你拿著要做什麼?”
“明兒你得把這些東西帶上,”琪木格一本正經的說道,“你不是要出城嗎?這些都是路上用得著的東西。”
“我的天呐!”衛青驚叫一聲。這些東西要都帶上,隻怕他得讓衛士帶上一輛大馬車才能裝得下。
“我已經盡量精簡了,”琪木格見衛青如此表情,大為不滿,嗔道:“還有好多可帶可不帶的東西沒給你裝上呢。比如木梳、布囊、雨鞋。。。。。。”
“琪木格,”衛青再次打斷她,“其實這些都沒有必要,你隻要給我帶上一樣東西就行了。”
“什麼東西?”
“這個宅子。”
琪木格哼了一聲,氣哼哼的把那一大堆東西一件件的往一個巨大的包裹裏裝,嘴裏說道:“我可不管,反正這些不用你拿,自有你的衛士來拿。你要是累了、渴了、餓了,到時候再想找可就晚了!”
衛青歎了口氣。
看琪木格這意思,自己不是去離此五十裏的縣城,而是要去五千裏外的荒蠻之地。
“琪木格,”衛青說道,“其實我餓了、累了、渴了,都隻用一樣就可以了。”
“又是什麼東西?”琪木格這一回決心不上當了。
“你。”衛青隻說了一個字,臉上現出色色的表情,一步步向琪木格走近。
嘩啦一聲,那大包裹裏的東西散落一地,琪木格尖叫一聲,一下子跳到門外。
衛青笑了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好了,我要休息了。”
“你不肯聽我的話,還嚇唬我,等你回來了我再也不給你洗腳了!”琪木格在門口大聲說道。
衛青撲哧一笑,喃啁的說道:“這事兒才叫一個怪道,我是主人,卻要聽奴隸的話才行。”
次日一早,衛青帶著一個百人隊出發,前往鳳台縣。
在他身邊,五名衛士每人身上背著一個背包,累的直喘氣。他們的心裏對琪木格不停的說著各種不敬的語言。
衛青最終也沒能抵抗得了琪木格的壓力,除了將一個巨大的包裹拆分成五個小一些的包裹之外,一切都聽琪木格的。好在隻有五十裏,否則的話衛青就要懷疑琪木格想以這種方式激起兵變了。
才到鳳台縣外,衛青就被義軍所設的哨卡給攔住了,所謂管中窺豹,略見一斑,從這個哨卡就可以看得出,義軍的組織與戰鬥力是很強的。
“煩請通報,漢軍分路軍總指揮定遠將軍衛青求見貴軍總指揮。”衛青對哨兵說道。
那哨兵臉膛黝黑,一望便知是一個淳樸的莊稼人,他用力撓著頭說道:“我記不得這許多名字。”
“你就說衛青求見。”衛青差點笑出聲來。
那哨兵這才匆匆的離去。
等了一會兒,隻見一派人馬前來,雖然衣甲並不統一,武器也並不鋒利,但一個個都是神情彪悍,動作敏捷。衛青看著這一批人,心中暗喜。這樣的士兵才是他所需要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