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七正在城上指揮作戰,一轉眼不見了衛青,心中正自疑惑,卻突見衛青單人獨騎衝出城去,大驚失色,一邊組織後繼部隊援助,一邊向白不信告急。
衛青一路疾衝,直衝到馬車旁邊,揚聲叫道:“子夫姐姐可在車內?”
車窗一開,露出了衛子夫溫柔的臉:“弟弟,終於見到你了。”
“姐姐放心,”衛青聽到衛子夫叫自己“弟弟”,胸口熱血上湧,大叫道:“請在車中安坐,我一定把你護送入城!”
衛子夫於身周的危機就好象沒有感覺一樣,那臉上仍是文文靜靜的,連語調都沒有變:“弟弟,多加小心。”
衛青轉過身來,光華一山,赤霄劍已經出手,轉眼間長虹乍起,血花飛濺,接近的金軍紛紛被砍倒在地。
衛子夫的臉色突變,十分恐懼的盯著那劍。
衛青縱橫來去,近用劍砍,遠處箭射,轉眼間已將金軍擊退,護車的漢軍都是千裏挑一萬裏挑一的好手,自京城出發護衛著衛貴妃來勞軍的,雖突然之間意外麵對數重敵軍的圍困,但一則責任重大,二則個個都是勇悍致極,所以一直死戰不退,現在看到衛青如此勇猛,不由得都暗暗挑起大拇指來。
衛青仗劍護車,禁衛軍拉的拉推的推,將大車一路向城門推動。
衛子夫從車中探出手來,一把抓住衛青的手臂,低聲問道:“你手上拿的可是赤霄劍?”
衛青心中一凜,也同樣低聲答道:“不錯。”
“你要當心,”衛子夫的聲音更低了,“不要讓京城的官員們知道此事,這劍不應當是你使的。”
衛青自然知道個中原因,他答道:“等一有機會我就把這劍交上去。”
衛子夫微微搖頭:“不行的。你既然已經發現了此劍,就證明是天命有歸,無論你交不交上去,皇帝都不會放過你的。你現在隻能是多加小心。此劍識得的人不多,你隻要不在京官眼前露出此劍就行。”
衛青心想這事兒容易,以後入京隻要不帶著這劍就可以了。於是點了點頭。
衛子夫輕轉撫摸了一下衛青的臉頰,說道:“弟弟,你瘦了。”
衛青正待答話,猛聽得一派驚叫之聲。
衛青轉頭看去,隻見一道白影閃過,幾名漢軍士兵已經身首異處!
“是望雲騅!”衛青脫口而出。
這就是那行如閃電,打的石遷大敗的望雲騅!衛青眼見那馬來去如電,自己這馬根本追不上它,隻得牢牢的握著赤霄劍,護定了馬車。
白光閃動,衛子夫突然驚叫:“小心!”
衛青幾乎是完全憑著感覺一低頭,颼的一聲,一把大刀從他的頭頂掠過,驚的衛青出了一身冷汗。
拉車的士兵突然大聲慘叫,一個士兵整個胸口被橫著劃開,心髒都掉在了地上。
衛青恨的直咬牙。
這阿術如果和他麵對麵的對戰,隻怕一個回合都用不上就讓他斬於馬下了,問題是這馬卻實在是太快,快的讓他沒辦法截住阿術。
身後,金軍士兵大聲叫嚷著又追了上來。隻見那白影東一下西一下,漢軍士兵不斷慘叫著倒地,竟是無可相抗,一時間漢軍陣中大亂。
衛青急的額頭見了汗,一時間無計可施。
正自著急,一個老者在騎在馬上一路趕上來。那老者在馬上騎的東倒西歪,顯然是不慣騎馬之人,他才一到馬車邊上就大叫道:“衛貴妃可安好?”
衛子夫在車中答道:“李禦史,我沒事。”
那李禦史長出了一口氣,正要說話,白影閃動,望雲騅又衝了過來。
李禦史見這望雲騅在漢軍陣中縱橫來去無人可擋,呸了一聲,喝道:“看老夫收拾你!”
說罷翻身下馬,就從地上拾起一杆槍來。
衛青看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心想你連馬都騎不動還逞什麼能?正要開言相勸,白影閃動,望雲騅又衝了過來。
李禦史卻沒有以槍相迎,而是將槍往地上一插,用力往上一挑,一篷灰塵一下子揚起,隻聽一聲嘶鳴,白影突然定住,一個人從馬背上直飛起來,越過馬頭,重重的摔在數丈之外。
原來這李禦史以槍一挑,用灰塵迷了馬眼,那馬也真是了得,雖然跑的如此之快,卻說停就停,一覺灰塵入眼,立刻停住。
阿術坐在馬背之上雙手橫持著大刀,正自洋洋自得,猛不防望雲騅在如此飛奔下突然立住,巨大的慣性將他從馬頭上直拋出去,跌下時那大刀又正好落在胸口處,無巧不巧,這大刀正是刀頭向下落下的,阿術這一下終於自食其果,被自己手裏的這把大刀給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