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不信坐在馬上沉思著,一時入了神,不知不覺,他感覺四下裏黑的很厲害。他以為自己可能太入神了,時候可能也不早了,他抬頭四顧,打算看看是不是應當安營下寨了,這一抬頭,他差點從馬上掉下來!
四下裏一片漆黑,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天上沒有月亮,也沒有了星星,白不信身邊那馬蹄聲、腳步聲和兵器輕擊聲都不見了,黑的可怕,靜的可怕!
白不信感覺著汗毛倒豎。這是一種無名的恐懼感,他伸手拔劍,那劍雖出鞘,卻沒有一絲的聲音,也沒有一絲的光亮。
白不信張嘴大喊:“大家都在哪裏?”這一喊之下,他驚的臉無血色:他居然聽不到自己的聲音!雖然他很大的聲音在喊,但那隻是他的感覺,事實上他的耳朵連一絲的聲音都沒有聽到!
白不信握劍的手在發抖。他正要不管三七二十一縱馬直衝,一邊上突然伸出一支手臂來,一把抓住白不信。
白不信大叫一聲,這一回不但他聽到了自己的聲音,而且聽的清清楚楚,那聲音中充滿了恐懼。
“是我,白將軍!”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正是花木蘭。四周一下子變的清晰起來,一這上,魏其阿和單父朵蘭正用力揮劍趕著什麼。
“這是怎麼回事?”白不信問道,他感覺自己的身上全是冷汗。
“我也不知道。”花木蘭也是花容失色,“我們正走著,一回頭不見了你,我們四下尋找了很久,還是魏其阿發現這裏有一處黑的異常,說你一定在這裏。我伸手入這一聲黑暗,就看到了你。”
魏其阿收了劍,匆匆趕了過來,神色極為嚴峻:“白將軍,我們碰到黑障了!”
“那是什麼東西?”白不信問。
“沒有人知道那是什麼東西。”魏其阿答道,“這是我們西域特有的東西,這東西很可怕,突然而起,人一進去就很難出來。據說這些東西有一部分是一種小蟲子,但又不全是小蟲子。我們方才用劍砍的是另一塊黑障,看來,我們的部隊陷入黑障區了。”
“還有黑障區?”白不信越聽越奇。
“有,”單父朵蘭此時也已經趕了過來,“這黑障很少是一小塊單獨出現,經常是一大片,現在我們才發現了兩塊,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
單父朵蘭這句話沒有說完,也用不著說完。四下裏一片驚叫聲。
天又黑下來了。這一回不是一兩個人被罩在黑障裏,而是這二十萬人馬都被罩在了黑障裏。看來這黑障和方才又有所不同,雖然仍是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但聲音卻都相互聽得到。
“魏其阿將軍!單父朵蘭將軍!”白不信什麼也看不到,隻能大叫。
“我在你身邊!”兩個人異口同聲的答道。
“這種情況得怎麼辦?”白不信問。
“繼續向前走!”兩個人又是同聲回答,“一直向前,才有希望走出去!”
“傳令,所有人原地待命!”白不信立刻下令。
“啊?!”單父朵蘭和魏其阿都大吃一驚。
“點火把!”白不信又叫道。
火光一閃,一個人已經點起火把,正是花木蘭。
一個接一個,火把點燃了。然而這火把雖然照亮了好大一片,卻仍是見不到一絲星月之光,最可怕的是,不但四下裏一片黑暗,而且連腳下也是一片黑暗,雖然踏著的都是實地,但看著卻都是黑的。實在不知是為什麼。
“整隊,快速整隊!”白不信連連下令,“各隊收攏,盡可能排列成密集隊形!”
士兵們紛紛相互靠近,馬超摸索著來到白不信身邊,“這是什麼玩意兒?”馬超問道。
“不是玩意兒。”白不信答道,“不管他是什麼玩意兒,我們必須衝破這個玩意兒!”
“列成方陣!”白不信答罷馬超大吼道,“每萬人為一隊,隊與隊間隔一丈,兩隊前後以繩相連,不得鬆脫!”
“好主意!”一邊上,陳慶之發聲。
方陣本是用來應敵的,其特點是人與人並肩相挨,最外麵一層盾牌接著盾牌,這個陣最大的要求是每個人必須緊挨在一起,每個外圍盾牌必須緊緊連接。現在雖然沒有接敵,但以方陣排列,就可以避免士兵們走散。陣與陣之間隻隔一丈,而且還用繩索相聯,這樣一來,漢軍就不會四下亂走了。
足亂了好一會兒,二十個萬人方陣才一一排起。極目看到,四下裏火光熊熊,每個方陣都點著無數火把,但火把之外,卻仍是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