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剛一走到前線指揮之處,幾個人就一起撲了上來,一時間什麼聲音都有。
“安靜!”衛青大叫。
臨時用狼皮搭的帳篷裏安靜了下來,外麵的喊殺聲、慘叫聲、狼吼聲、號角聲全部灌進衛青的耳朵。
“也速該,你來說!”衛青扯著喉嚨喊,不然也速該根本聽不到他說什麼。
也速該卻沒有說話,他向衛青一招手,刷的拔出劍來,跑到帳外,一劍刺在一個已經死去的金軍狼人屍體上,然後向剛刺的傷口一指,示意衛青去看。
衛青不明所以,他蹲在屍體邊,細細的看著傷口。
這是一個傷口。
一個劍刺的傷口。
一個死去的金軍狼人身上劍刺的傷口。
一個由也速該在死去的金軍狼人身上劍刺的傷口。。
除此之外衛青實在看不出什麼。
“這沒什麼問題。。。啊!”
他驚的大叫起來。
那個傷口正在慢慢愈合!
任何傷口都會愈合,即使是死人,如果死的時間很短,傷口也有愈合的過程。問題是,如果肉眼在這麼短的時間裏能看出傷口在“慢慢”愈合,這個愈合過程會有多快?
“活狼人傷口愈合的更快!”也速該蹲在衛青身邊,趴在他耳朵上大聲說。
怪不得如此強大的兵力都抵擋不住這些金軍狼人!隻要沒有當場殺死,他們沒多長時間就可以複原,然後再投入戰鬥,一個人完全可當十個人用,再加上這些狼人本身就極難殺死,而且體魄驚人,就更難抵擋了。
“血毒箭對狼人用效,但現在隻剩不到五百支,我不敢亂用!完顏部落現在把左右兩邊敗下來的部分狼人和士兵整理起來,幫助他們守衛傷員,他們的兵力源源不絕!”也速該每說一句,衛青心就涼一截,三句話下來,衛青的心涼到了底。
現在這情形,就算讓孫武和孫臏一起來指揮也勝不了。
“把血毒箭和鐵甲車集中起來放到前線,先擋住他們,其他士兵分批撤到村落裏,借助堡壘防守!”衛青下令。
他也沒別的辦法。
本來是贏定了的局麵,能以少勝多,卻不能以眾擊寡,這事兒看著就邪性。
還有更邪性的。
衛青剛剛下完命令,戰場上情況突然劇變。金軍狼人們大聲狂叫著,一齊衝向中間!原本抗金聯盟的部隊中,中路就是最弱的,雖然現在合圍,但從兵力分配上,仍然是中路最弱。金軍部落反複衝擊,終於發現了對手的軟脅,金軍頭領立刻指揮全軍向中路猛攻。
中路的抗金聯盟戰線已經被數次突破,每一次都是拚死堵住,這一次對方不顧左右兩側的巨大壓力,全力攻擊,中路士兵再也抵擋不住了,戰線一點點的被撕裂開,麵臨崩潰。
這一下指揮所裏人人大驚。
“馬將軍,督戰!無論是誰,退後一步者殺!”衛青一連串下令,“所有能動的後備士兵和輕傷員全部出擊,從中路向金軍部隊反擊!也速該,快去調血毒箭,必要時全部射出也在所不惜!陳將軍帶領部隊從一側橫向突擊,截斷他們的攻擊部隊!”
眾將紛紛領命而去。
衛青布置完畢,大喝到:“其他人,跟我一起衝!”手中赤霄劍一揮,縱馬當先衝出。指揮所裏其他將領和衛士紛紛拿起武器,跟在衛青身後衝上去。
衛青此刻深知,如果統帥衝上去了,士氣必將大振,如果統帥在危難之時首先退縮,士兵們更不會死守。現在整個戰線生死懸於一線,必須拚命一搏。
中路前線,狼人和金軍士兵們瘋狂攻擊,衛青赤霄劍揚起,劍芒暴長,一路所向披靡,金軍士卒的殘肢斷臂四處飛散,衛青滿身是血,也不知自己受傷沒。
突然間兩道寒光截斷了衛青的劍芒,衛青手腕一震。緊接著一刀當胸向衛青砍來。
衛青急退,向前看去,隻見對麵是兩名身裝豔黃裝束、頭上盔繪金雕的金國士兵。
衛青的心中一緊。
他知道這種裝束。據說,金國皇帝手下有八名武功高強的近衛,號稱“鐵衛”。隻有這八人可帶刀貼身護衛皇帝,而且金國的裝束上,也隻有這八人有權力穿這種豔黃裝束、盔繪金雕。看來這一戰金國是不惜血本,連皇帝的貼身近衛都出動了。
衛青寶劍一橫,全力應付鐵衛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