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月柔,快跟我去找葉雲,葉雲醒來後就跑出去了,我怎麼都找不到。”
清晨陽光剛灑向落雲鎮,藍道雲便帶著一臉疲倦焦急的從外麵跑來。葉雲昨晚跑出去,他便一直在尋找,隻是苦尋一夜依然毫無所獲,葉雲就像是人間蒸發一般,從落雲鎮中消失無蹤。這讓藍道雲很是不安。
“你說葉雲醒了,又跑出去了?”王夫人匆匆從房間內跑出,雜亂的頭發還沒來得及整理,看樣子是被藍道雲的呼喊驚醒所致。
“是啊!”藍道雲喘著粗氣說道。
“什麼時候的事?”
“昨晚。”
“白癡,昨晚的事你現在才來找我!”王夫人聽到藍道雲的話,隨之大怒,“還不快去找,白癡。”連罵兩聲白癡,才收起心中的憤怒奪門而出。
葉雲的狀態很不穩定,隨時都會發生意外,這是她不敢想象的。
清晨的落雲很是冷清,晚秋之時的寂寥分外明顯。整個落雲鎮鎮內鎮外無一不是蕭瑟一片,靜得讓人心寒。
凋零的紅葉不時隨著清風在空中飄蕩,悉悉索索之聲不斷傳出,猶如一隻隻火紅的蝴蝶,在風中起舞,給整個冷清的世界帶來一分別樣的氣息,就像那落葉般,紅得熱烈,舞得瘋狂。
但此情此景卻少有人在欣賞,清晨時光的人們總是慵懶不願從床上早早起來去麵對那冷冽的寒風。
此刻,在落雲鎮南邊的一處破舊小院內,在這寧靜的清晨,在人們依舊在夢中熟睡之時,從小院內不時傳出一兩聲輕微的哀嚎。哀嚎低沉,似是帶著落寞,卻又有興奮,那麼的莫名,能讓人們在經過此處之時都會被其吸引。
小院很是破落,隨處可見的腐朽,院中一棵老樹孤零零的矗立在其中,老樹上是猙獰的一條條溝壑,沒有一絲生機,早已枯死。隻有在那樹幹之處,一隻隻蟲蟻在忙碌著。
屋子內一樣破舊不堪,殘破的桌椅隨意擺放,稻草堆了一地,雜亂與柴火房一般無二,甚至還有所不如。
“嗚嗚。”低沉的哀嚎從稻草堆內傳出,一隻瘦小的小黑狗艱難的從稻草堆內鑽出,使勁甩掉身上的稻草根,露出一副讓人憐愛的表情,雙眼滾大明亮,尾巴不斷地朝著稻草堆內搖擺著。似是在其中有著什麼東西。
此時在稻草堆內正安靜的躺著一個少年,少年半靠在牆上,雙手懷抱於胸前,一身黑衣十分髒亂,全身上下沾滿了稻草,似是一個流浪之人又或者是沿街行乞的窮苦人兒。額上眉頭微皺看樣子很是不舒服。
一隻蜘蛛正落在他烏黑的長發上,一動不動,一個明顯的蛛網出現在少年頭頂,蜘蛛靜靜的潛伏在少年發絲之中,盯著眼前的蛛網等待著獵物的到來。
這少年正是藍道雲苦尋一晚的葉雲,隻是不知葉雲為何會來到此地。
“沙沙。”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了幾聲清晰地腳步聲,腳步聲很是平緩,但卻越來越明顯,可以輕易的聽出,這腳步聲的主人不止一人。
“出去了一晚,就尋得那幾個破饅頭,真晦氣。”隨著腳步聲的靠近,一聲帶著不滿的抱怨聲隨之傳來。
“在這樣下去,我們早晚會餓死。”另一人抱怨道。
“看來我們得想想辦法了,是吧,無名老大。”
“恩!是得想想。”無名沉思的片刻,說道。他也感覺到了如今想討些東西越來越不容易,他作為三人中的老大,想辦法是理所當然的,即使他也不過十六歲,是三人中最小的。
“嗚嗚。”
就在三人相互抱怨之時,屋內的哀嚎之聲再次傳來。
“咦,屋內有什麼東西?”無名疑惑的盯著眼前的小屋喃道。
“我們進去看看。”身邊一看上去年齡較大的少年也聽到了屋內的響動,說道。
“嗚。”小狗不斷的撕扯著稻草堆內葉雲的衣角,不是傳出一聲哀嚎,想要將葉雲從深睡中喚醒,但無論小狗如何撕扯抓弄,葉雲卻始終無動於衷,眉頭依然緊皺著。似是發現了抓扯無用,或是覺得疲憊,在發出一聲“嗚”聲之後,小狗便不再動作,靜靜的趴在葉雲身邊。
“吱”破舊的門被無名打開,與無名一同進來的還有其餘兩個少年,三人皆是衣衫襤褸,一眼便能看出是行乞之人。
“沒東西啊,老大。”年齡較大的少年疑惑的說道,在他眼前除了幾塊破桌椅和稻草堆外,別無他物。
“我說呢,這破地方,除了我們,還有誰會來這裏。”另一個年齡較小少年自嘲的說道,隨後不再看無名,隨地坐下半眯著眼睛似是要睡去。
“不,有情況。”本來沉默的無名突然說道,目光死死地盯著稻草堆,疑惑之色不減,雙腳一步步的向前靠近。一把破舊的匕首從腰間緩緩掏出舉到胸前。
“老大,有什麼情況。”年齡較大的少年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