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白光不斷閃爍使葉雲的雙目難以睜開,即使如此,在白光的刺激下,葉雲的雙目也不自覺的留下了兩行清淚,讓葉雲很是難受,那種刺激之感無法言明。
好在,難受不過是持續了短暫的片刻。在葉雲快要難以忍受之時,閃爍的白光終於緩緩消失,連帶著腦中充斥的眩暈之感一同恢複。
睜開雙目,用了好一會兒才適應過來,眼前的模糊漸漸恢複了清晰。熟悉之感卻在葉雲看清眼前景色之時瞬間在葉雲心中滋生,一草一木皆讓他覺得似曾來過,就像是這裏曾經是他的家,而他也屬於這裏的一份子。
“為什麼?這麼熟悉?”看著眼前景,葉雲捂著胸口喃道,熟悉之感很是強烈,他卻絲毫無法想起。
“怎麼?很熟悉是麼?”聲音從葉雲背後傳來,帶著和藹的詢問。
“前輩此話何意?”葉雲轉身看向朝自己走來之人,一身蓑衣戴著草帽行走間頗有點雲淡風輕,是一老者。老者的淡然之感,讓葉雲臉上的冷漠有了減少,潛意識中葉雲覺得老者不會傷害自己。
“這裏的一切,你都想不起來麼?”老者沒有回答葉雲,而是伸手指著四周再次問道。
“熟悉,卻又不知從何處想起。”葉雲輕晃了下頭,自從醒來,每當要去想些東西,葉雲總會感覺到頭痛,似要就此昏睡。
“不要掙紮,跟我來。”老者見此,和藹的說道,隨後右手將葉雲抓住飛身而起,眨眼間便出現在空中。
“看到了麼?”老者指著下方,示意葉雲看去。
到處是慌張恐懼的麵孔,悲嚎著,四處奔逃著。一男子正躺在一棵棵斷樹之下,慘白的麵容,目光渙散,鮮血不斷從男子口中湧出。
在地上慌亂的人群之上,一斷臂老者與一青年正站在房簷之上,俯視著下方的一切,狂笑著,似是在看著一群螻蟻,戲謔著,玩弄著。不時從斷臂老者手中射出一道道白色光芒,將地上恐懼逃竄的人一個個殺害。
在逃竄的人群中,一美貌婦女正牽著一麵帶淚痕的少女,看著眼前的人群,看著房簷上那在此刻如同死神般的二人,憤怒,不甘在婦女臉上充斥。
沒有恐懼,沒有慌亂,婦女就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定,朝著身邊少女輕輕點頭,隨後如同瘋了一般麵對著斷臂老者不是射出的白色光芒朝遠處躺在地上,不時抽搐著,吐著鮮血的男子衝去。
房簷上的二人見此笑意更甚,不屑在二人臉上一覽無餘。許是為此感到有趣,斷臂老者在瘋狂大笑一聲後,身體便從房簷上消失,隨後出現在正向前衝的二女,僅存的右手一揮,二女如同被鐵鏈拴住一般,掙紮著再也邁不出一步。
“不!”就在這時,始終在空中沉默著的葉雲突然發出一聲怒吼,雙目血紅,緊握著的雙拳鮮血不斷滴落,臉上近乎扭曲,“爹,娘!”瘋狂的大喊著,但老者卻死死的將葉雲抓住,讓葉雲無法脫離。
“怎麼?想起來了?”老者平淡的問道,被蓑衣草帽掩蓋住的麵容讓人無法知道他的表情,卻仍感受到,葉雲的表現在他的意料之中。
“放開我,放開!”葉雲憤怒的朝老者大吼,他想起來了,這裏是他的家,下麵躺著的男子是他的父親,而那正被抓著美貌婦女正是他的母親,父母正在受折磨,他怎能不怒?即使他人是誰他仍舊無法記起,但有他的父母,便足夠讓他瘋狂讓他憤怒。
“生氣了?憤怒了?想起來了?”老者仍舊不溫不火的說道,在葉雲的掙紮下緩緩將手放開,“既然想起來了,那就去救吧!”
“啊!”身體不由自主的下墜,做不到淩空飛行的葉雲發出一聲慘叫。
“你不是想救麼?就這點本事,你拿什麼去救,你的父母親人,是你的憤怒便能救的麼?”老者看著下墜的葉雲淡淡的說道,“你若隻會如此,那留在這世上又有何用?廢物!”
“廢物?不,我不是,我怎麼可以如此輕易的慌亂,不!”聽到老者的話,下墜的葉雲雙手抱住頭,使勁的搖了起來,不甘和憤怒瞬間代替了下墜的恐懼。慌亂的雙目再次變得堅定和冷漠。
“我不會隻是如此,不會,絕不會!”在心中呐喊著,葉雲艱難的止住下墜之勢改為俯衝,瘋狂的朝正在狂笑的二人衝去,黑氣從身上冒出,黑氣凝聚在葉雲全身化作力量,使整個人化作一縷黑光。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變慢,斷臂老者二人依然在狂笑,卻似是沒有看到朝自己衝下來的葉雲。
眨眼間葉雲便衝到了二人跟前,意料之中的爆炸聲卻沒有想起,葉雲的身體就這樣直直的穿透而過,沒有遇到一絲阻礙,眼前就如同是一片虛無,一片空氣。